牛二回過頭看了看秦妮捂著肚子的摸樣,忍不住的笑著打趣道:
“小丫頭餓了吧?再忍忍,一會就到我家了。雖然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兩位,但你們今天還算運氣好,我正好去集市買了一些肉。等到家以後,就叫我那口子做給你們吃。”
秦妮一聽,差點沒歡呼出來,拉著秦寒芝的手搖晃起來,嘴上繼續討好賣乖的說道:
“大叔,你真是太好了。幸虧遇到你了,要不我們就得餓死在這裏了。”
秦寒芝一聽女兒說話,忙拉了拉她的手,白了她一眼。自家女兒有些時候沒有規矩她是清楚的。眼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麼事都該拘謹一點才好。女兒這樣活躍,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的。現在什麼情況都沒弄清楚明白,哪能容女兒隨便大呼小叫。
秦妮自然也看出了秦寒芝的不滿,趕緊嘟了嘟嘴,不再說話。
下山的路很短,到山腳就是一處農宅,不過天已經烏黑烏黑的了,也沒見到有什麼人在房子外麵,隻是透過屋簷下的粗糙的木質窗戶隱約的可以看到裏麵閃了一絲絲微光。
“大叔啊,天都黑了,她們怎麼不開燈啊?”秦妮走在牛二身側,指著一處窗戶滿是好奇的問道。
“開燈?你是說點燈吧?有點燈啊,你沒看見嗎?”牛二看了看那窗戶裏透出來的光芒,有些不解為何秦妮要明知故問。
“啊,有燈嗎?媽,你說,有燈嗎?我怎麼沒見到?”
秦寒芝趕緊上前一步,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側,掐了掐秦妮的手背,秦妮嘶——的一聲疼得閉上了嘴。雖然她自己也好奇,但是像女兒這麼明目張膽的好奇,別人會怎麼想?
這女兒簡直是越來越不看臉色了。
牛二無奈的搖搖頭,從他一看到這母女倆開始,他就奇怪的緊。先不說那位稍有些風韻的婦人,單看這個小丫頭的穿著,他就覺得很稀奇怪異。雖說他們國家男人可以穿褲子,但是也不至於女人家家穿那麼緊,腳口那麼小的褲子吧,也不知道是什麼布料做的,弄得一雙腿像個麻杆一樣,難道勒緊了不難受?還有她那個什麼發式,他幾十歲的人了,還沒見過有人的頭發比麻花還卷,披在肩上,一甩一甩的,怎麼看怎麼別扭。
那個當娘的似乎也差不多,隻不過穿的褲子明顯沒那麼緊,頭發是被束起的,牛二隻瞄了一眼,心中就開始計劃著:那閃閃發亮的髻字真好看,樣式真別致,什麼時候要是能給自家那口子買一個就好了。
好嘛,敢情他是將秦寒芝頭上的水鑽發夾給看上了。妄想著還能給自己的老婆買一個呢。
沒一會兒,母女倆在牛二的一聲到了中停下腳步,兩人眼神發愣的看著一個女人從屋裏走了出來,三人一照麵,都是先張大嘴驚愣住,活像吞了整顆雞蛋一樣。
秦妮最先反應過來,聯想起剛才聽到牛叔叔的一句東啟國,再看看這個女人一身古裝的穿扮,如果不是因為親自走了那麼遠的路才走到人家家門口,她恐怕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參加了什麼戲劇團,或許做夢在拍什麼戲。好在她意識清楚,並不相信這是做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看到古人了。不,應該確切的說,是他們母女倆有可能真的穿越了。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想不出任何一種理由來解釋她們所遇到的事和人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在溪水邊醒來,然後遇到一個熱心的陌生大叔,然後看到土石砌成矮牆房子,連燈都沒有,現在又看到一個質樸的古裝女人。
這女的皮膚也和牛大叔差不多,黝黑黝黑的,頭發盤在腦後,挽了一個簡單的髻,隻有一根像筷子一般大小的木簪子穿過髻中,那身上的灰布衣服除了係著一條淺藍色的腰帶讓腰部看起來稍微合身以外,袖口和腳下的裙擺都過於寬大,扣子在右鎖骨下麵一點,領口處縫了一些簡單的花紋,讓整個衣服看起來也不至於太單調。
“玉花,快去煮點東西,招待下客人,我買了些肉放籃子裏了,你等會做點給客人吃吃。”牛二主動打破了沉靜,突兀的說起話來,讓那個婦人顫了顫身子,收回了驚訝的目光,趕緊諾諾的應下後就朝一處角落走去。
看到大家都回過神來,牛二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解釋道:“鄉野村婦,沒什麼見識,你們別計較啊。”
秦妮忍不住的想笑出聲,要不是秦寒芝及時掃過去一個眼神,止住了她的嘴巴,指不定她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
其實秦妮很想說的就是:我們都不是一個朝代的,怎麼可能互相見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