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你和墨離歡是朋友吧。”
對於自己的身份,慕淺並不在意。外人看來他就是依附顏風的男妓罷了,朋友又如何,於他而言就是束縛。若不是為了朋友二字,這世上哪裏還有慕淺。
“我一個青樓男倌,怎麼能和七王爺做朋友呢,不過是個玩物罷了,初初難道是在介意?”
“能做到你這份上的男倌可還真少見,要不我也去開個妓院,找幾個像你一樣的,那我就是睡著了都是笑著的。”
對於慕淺的話,寧初兒並不相信。她看得出,慕淺和墨離歡還有剛才那位關係匪淺。可人家不願說,也不能逼人啊。還是好好享受府外的空氣吧!豁達的她很快就撒開腳丫子跑了起來,慕淺也跟著跑了起來。好久沒有這般放肆自己了,感覺真的不錯。
慕淺陪著寧初兒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終於把這臨安城城裏城外都逛全了。夜幕落下,餓意也隨之襲來,把慕淺打發去買吃的,寧初兒便一個人坐在河邊戲水。
“這日夕河的落日最美,姑娘一個人在這河邊莫要想不開好好欣賞這風光才好。”
“我本來就是在看風景,談不上想不開,公子眼拙了。”原本好好的看風景,結果卻被人認為是想尋短見,她有這麼不珍惜生命嗎?再說,眼前這個滿身華麗的公子哥是誰啊?
顧言帶著仆人從老家回到臨安,還沒進城門就見到如此佳人,怎能不動心。隨口找個由頭想向寧初兒搭話罷了,可哪裏知道美嬌娘沒有倒有隻小刺蝟。
“姑娘說的是,這天昏地暗的是本公子眼拙。不過這裏入夜不安全,不如由本公子送你回去。”
“一口一個本公子的,看來你來頭不小啊。”
“沒有,隻是家裏有幾個錢,湊合著過得下去罷了。”
“可惜我在等朋友,你就請便吧!”
瞎子都看得出這丫的不安好心,跟他走,那不是自投羅網嗎。再看他的穿著,就知道又是個達官貴人家的子弟,能不招惹就不惹。
“這天黑了也看不清人,姑娘就隨我回府等候,我自會派人在此守候。你的朋友來了,也就一並接入府中不是更好。來人啊,請姑娘回府。”
啥?這是要明目張膽的劫人?這家夥不會又是個王爺皇子的吧,幹這般無視王法。這下子寧初兒心裏有些著急了,且不說自己身上沒有武器,就算有也打不過這些個壯的似牛的護衛啊。說道武器,自己那把匕首被墨離歡拿去後就沒再還回來,下次一定要記得去要回來啊。眼前的事都沒解決就想著下次了,可惜下次你還是忘了。
這群人越逼越近,寧初兒皮笑肉不笑都慢慢後退著,眼看著都要掉河裏了。正想著要不真跳下河?一個身影擋住了那群人,這人正是一直跟在寧初兒身邊監視他的輕影。
“顧少爺強搶民女慣了,也要看看這人能不能惹吧!”去買糕點的慕淺剛回來就看到輕影護在寧初兒的前麵,而那指揮著人群的正是那大名鼎鼎的丞相家的公子,顧言。要說這顧言,人長得倒是清秀,但偏偏就是個花花公子。仗著其父顧禮的權威,在這臨安城作威作福。之前聽說是鬧出了幾條人命,被顧禮送到鄉下老家避風頭去了,如今怕是又回來囂張了。居然碰到了寧初兒,看來他離死也不遠了。
“喲,這不是煙霞閣的慕公子嗎,怎麼舍了顏大公子看上這小女子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都與你顧言沒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姑娘定是不知這慕淺是個男倌吧。他那身子早就汙穢不堪了,上了他床的恩客不知有了多少,姑娘還是……”
“閉嘴你,有完沒完啊!姑娘長姑娘短的,姑奶奶我告訴你,他慕淺再怎樣也輪不到你這下賤惡心的東西來說三道四的,給我滾。”
說完這話寧初兒就徑直走向慕淺拉著他便走,不再理會身後叫囂。顧言怎會放過她,剛示意護衛上前抓人,輕影就擋在了前麵。
滿是怒氣的這群人吼道:“瞎了你們狗眼,七王妃也是能讓你們隨意作踐的,快滾。”說完話連忙跟了上去,他可不想再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回府的路上,輕影已經隱了下去,就剩兩人安靜的走著。慕淺見寧初兒不說話還滿臉的憤恨,想著還在為剛才被調戲的事氣惱,便想開口勸慰。
“初初,你不要在意……”
“慕淺,你怎能任他這般侮辱啊!”
這一天的相處,寧初兒總覺得慕淺有他的苦衷。可他不說,她也不會逼問。但是她把他當朋友,自然不能允許朋友被人這般欺負。
“他說的本來就沒錯,我就是個依附男人的倌人啊。”
“能不能別這般輕賤自己啊!有點骨氣行嗎?”
“你就是在氣惱這件事?”
“是啊,不然還有什麼事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慕淺明顯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還會有人這般為自己出頭。雖說與顏風和墨離歡以朋友身份相伴,但他們也從未幹涉自己的選擇,隻是護著自己,其餘都隨著自己的任性。想到這兒,慕淺在心裏回憶著,他們私下是否也是氣惱著這樣不堪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