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到手臂和下巴,江意榕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嘴唇指尖上泛起了濃重的紫紺。
小口地呼吸胸腔泛起劇烈的疼痛,疼痛逼得咳意不斷上湧,一聲聲劇烈的咳嗆衝出了嘴巴。
這種痛來得太過迅猛,周沐辰還沒來得及喂他服下藥物。
血就從江意榕的嘴角邊湧了出來,隻來得及用帕子接住。
斷斷續續地咳嗽聲中,心髒處的疼痛平息了些。
帕子離開唇邊,格紋的手帕上一片暗紅。
剛才的發作江意榕有些昏昏沉沉。
周沐辰直接幫他開了病房,躺在床上,窗邊是熟悉透明的輸液線,液體順著管線滑落。
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循環著,熟悉的習慣著。
江意榕走後,剛才服用的藥物起了作用,蘇子涵睡了過去。
蘇子涵醒來,病房內安靜的嚇人,隻有昏黃的光暈在病房內彌漫開來,帶了幾許溫暖。
床邊沒有人,蘇子涵有些沮喪,緊抿著嘴唇,一聲歎息還是溢出了唇邊。
自怨自艾中,一聲清淡的:“醒了?”驟然響起。
那是他的聲音!蘇子涵順著聲源望去,見他斜斜坐在套房外的沙發上,身前放著一疊文件,抬頭看著她,神情平和安定。
恍若隔世的美好讓她沉醉,心裏有絲絲的甜蜜。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認為他關心著她?
蘇子涵不敢多想,也不願多想,隻想時間在這一刻停留:“嗯。”
江意榕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邊,撐著扶手站了起來。
走到近前的時候,蘇子涵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地過分。
室內太熱,他換掉了早晨的綠方格的襯衫,隻著了一件靛藍色的豎細條紋的圓領衫,顯得很年輕,身形卻被襯地更為瘦削。
看她皺了皺眉,江意榕直接詢問:“是不是很疼?”
蘇子涵搖了搖頭。
心裏有些悲涼,似乎連個人到如今隻剩下這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可以說了。
沉默的間隙,周沐辰和翟主任一起走進來。
翟主任給蘇子涵做了檢查:“畢竟是年輕人,恢複地還不錯,隻是肩上的這一道疤是必須得留下的,要是你們介意,可以聯係韓國的整容醫生過來,我不是那一科的,不過看樣子,祛疤無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讓人出麵聯係就可以了,你們的意思是。。。”周沐辰問道。
江意榕看著蘇子涵,明顯是把決定權給她。
蘇子涵搖了搖頭:“不用,反正在肩上也看不到,不用麻煩了。”江意榕看著她的眼神有一閃而逝的奇怪和複雜。
“照這樣下去,半個多月就可以出院了,家裏養著也是一樣,就是要注意些營養,多弄點黑魚湯什麼的,對刀口有好處,這個你們應該有經驗。”翟主任繼續道。
“什麼叫有經驗?”蘇子涵奇怪道。
翟主任想說話的時候,被江意榕打斷:“我們會注意。”
晚餐陳媽送來了些粥和黑魚湯。
江意榕和她一起吃的,蘇子涵疼地身子發虛,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餓地厲害。
吃到一半的時候,江意榕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開始閃爍。
江意榕像是長舒了一口氣似的,拿起一邊的手機,輕輕說了聲:“抱歉。”走到陽台上去接電
話。
陳媽看了看江意榕麵前幾乎沒動兩口的湯,眼裏有壓不住地著急。
回想著剛才一幕,蘇子涵心裏總覺得不踏實,現在陳媽又露出這樣的神情,心裏更是揣測。
不過江意榕剛出去,房間內就剩下她和陳媽,好久不見,中間出了那麼多事,終究是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