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修緣凝視片刻,沉聲道:“出來吧。”
驀地,迎麵一記拳頭。霧修緣側頭躲開,同時抬手一抓,猛力拉扯,借肩翻摔,“哈!”
本以為敵人定吃一癟,不料在他將要撲地的一瞬間,他的手猶如泥鰍一般,滑溜溜的抽出,接著整個身體貼著地麵像打水漂一樣,閃到一邊。
“好身手!”他黑布蒙麵,身形消瘦如柴。
“你在等我?”霧修緣暗中觀察四周,問道:“來意,明言如何?”
“好奇二字。”
“那麼,可以離開了嗎?”
“還有一層呢,你以為我不知?”
“你是千人千麵,歲月神偷!”霧修緣雙眼一眨,霸道之力透出,隱隱可見蟠龍附體!
黑衣蒙麵人——歲月神偷退後兩步,訝異道:“素未謀麵,一言兩語之間推出我的身份,不愧是——”頓語間,歲月神偷側身斜視霧修緣,出口竟是:“味清歡的徒弟!”
霧修緣暗暗驚心,“謬讚了,我不及吾師萬一!”
歲月神偷厲笑幾聲,陰陽怪氣道:“確實,你雜學多而不精,以符籙術而言,不及味清歡萬一。”
“以我之謙讓,斥你之輕蔑,不過泛泛。”霧修緣淡淡道:“你失算了。”
歲月神偷沉吟道:“你是如何識破我的身份?”
霧修緣提眉道:“神偷世家,焉不識?”
歲月神偷陡然醒悟,掠起衣袖,手臂上隱隱透出血紅色,“原來你在抓我時,手附神王蓮之力。”
霧修緣斂容道:“‘神王見血,天地霸道’!”
“神代血誓,宿命的糾纏!”
“但是,千年前,那一代的歲月神偷莫名消失。”霧修緣盯視歲月神偷,“何故背信!”
“欲知原由嗎?”歲月神偷冷地一笑,“背信?嗬嗬!”
“家譜記載,族內鬥爭。但——”
“如此簡單嗎?”
“可能嗎?”
“那是一場——”歲月神偷冷冷轉身,霎時間一股淩厲玄黑戾氣爆衝而出,纏繞他身!
“住手!”霧修緣上前一步,大聲問道:“且等,一場什麼?”
“最無情無義的困殺!”歲月神偷一閃再閃,猶神如鬼,疊影重重,掌氣也重重。
霧載年傾神以對,一息間掌掌相接。摸約一百二十掌時,猶然不分上下。霧修緣一急,催動神王蓮霸道之力,打算以力降之,歲月神偷兀的一笑,消失了,毫無預兆!
“怎麼回事?”霧修緣神王蓮霸道之力湧出,整個身體赤氣縈繞,架勢十足,但無處可擊,怔怔的膛目結舌又尷尬。
“這就是,擔負歲月神偷之名的神秘嗎?”警戒頃刻,霧修緣終於放下架勢,深呼一口氣,緩緩平複體內無處可泄的霸道之力。驀然驚聞——
“小雛鳥!”
歲月神偷再現身時,卻在霧修緣身後!
“砰。”
霧修緣背後中招,前飛而去,破綻大開。歲月神偷趁熱打鐵,一衝而上,拳腳相加。霧修緣受製於敵欲抗不得,一頓連打,鼻腫眼青,不知東西。
“還不夠!”歲月神偷怒喝道,按住霧修緣的頭狠狠撞向地麵。“砰”,板磚皸裂,數十道裂縫延伸,爬到牆上。霧修緣的頭插到地上,半身彎屈,慘不可睹。
“哼,未斷氣。”歲月神偷拎起霧修緣,朝南一扔。霧修緣無力掙紮,眼見即將頭撞南壁,飲恨道:“不該,啊。”
誰料,還未撞上,歲月神偷一閃而上,捏住霧修緣的手,按向洞壁一處。
“嘭!”霧修緣前肘竟插進洞壁。隨即“哢嚓”一聲,第二岩洞中間的蓮台開始下沉,露出一條長長的甬道。
“記載稱之‘無門之門’,有名無實!”歲月神偷輕蔑道,不再理會霧修緣,大步踏入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