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前後,正是乍暖還寒時。
幾天前下了一場細雨,氣溫陡降,老人們說這是“倒春寒”,接下來天氣就要漸漸開始暖和了。
果然,天氣轉晴後,原本料峭的春風漸漸開始帶著些和煦的味道了。雖然早晚的氣溫還是很低,但愛美的女孩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換上輕薄的裙裝,成為街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比這些愛美的女孩還早的,是公園裏的那些樹木。那場春雨過後,新嫩的綠芽幾乎一夜之間就爬滿枝頭,欣欣然散發出春天的氣息。
這樣的一個春日,在禦翠園的客廳裏,吳回、唐三和張菲正在聽朱無能講述他上午去“姬語會所”的經過。
“……那個地方就在市圖書館背後,從一條僻靜的小路開車進去,大概不到兩三百米就到了。太漂亮了!跟電視上那種外國豪門莊園一模一樣,隻是規模小一點,但更顯精致!裏麵的房間就更不用提了,兩個字——華麗!典型的歐洲貴族風~~~”朱無能眉飛色舞的對那三個土包子介紹著。
唐三說:“市圖書館背後?我上大學的時候常常去那個圖書館看書,怎麼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朱無能說:“那地方很隱蔽,一般人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進不去,那條小路的路口有一扇鎖著的大鐵門,從外麵什麼都看不見。哎,那些貴婦們真是會享受啊。什麼時候我的鏡湖農莊也能搞成這檔次就好了。”
唐三記起來了:“大鐵門?哦,我知道那個地方,我曾經溜達著路過那裏。當時我還以為是哪個保密單位呢。”
張菲問道:“小法在不在?”
朱無能大幅度偏頭,定格,然後大範圍甩發:“有我朱帥在,小法自然是很識相的躲開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自討沒趣的。貨比貨得扔,有我在場,他的帥氣就顯不出來了,所以,他隻能逃走。”
“我靠……”吳回開始數自己的雞皮疙瘩。
“雖然他選擇了逃避,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不會怪他的。小法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一向高傲慣了,卻每每被我壓過他的風采,他心中一定很難受。既生瑜,何生亮,塵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唉,其實我並不是故意要傷害他,隻是造化弄人……”朱無能黯然神傷。
唐三撇嘴:“你TM不要惡心了好不好?還是人家小法介紹你去的,你還在背後嘲笑他?光這一點,人家就比你有風度多了。”
吳回也插嘴說:“豬頭啊,不是我要打擊你的自尊心,你一天到晚說自己帥,大家兄弟一場隻好給個麵子,吐啊吐的也就習慣了,有時候還昧著良心給你捧個場。但小法也是自家兄弟,你還這麼損人家我就看不過去了。實話實說了吧,不要說小法,就連我吳半神,不,就連飛子都比你帥。你TM也不知哪裏來的自信,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張菲不樂意了:“什麼叫就連我都比他帥?地球上要找出沒他帥的還真難~~我看就連陰間都找不出來!”
“膚淺!你們這種鄉下人的審美觀真是俗不可耐!人家那些貴婦們才是有品味的,看到我連口水都流出來了!對了,我跟你們說,”朱無能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我看那個地方有些透著詭異,應該是……”
朱無能小聲把他的猜測說了一遍。
唐三眼睛一亮:“我早就懷疑他了。好小子,果然不愧是西方第二神,這種巨大的心理反差轉換得如此雲淡風輕,真有幾分大自在的境界了。他若再繼續磨煉一段時間,我看耶和華還真不是他的敵手!”
張菲笑嘻嘻的說:“想不到一向自詡為高貴紳士的小法子,居然會幹這種事!咱們去當麵羞羞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咱們麵前裝出那種冷漠傲慢的鬼樣子!”
吳回卻有些不忍心:“不好吧,小法一向心高氣傲的,做這種事肯定是出於無奈。咱們要再笑話他,他臉往哪裏擺啊~”
唐三大手一揮:“沒事!既然他給豬頭牽了這條線,就說明他不怕咱們知道。再說,豬頭不也是幹這種事的嗎?還是和老板娘耶!!!小法的檔次比他高多了。”
朱無能嚴肅的抗議:“什麼叫幹這種事的??請你尊重我們的職業,我們的正式名稱是‘男性表演工作者’。”
張菲皺眉說:“男性表演工作者?這名稱太長了,不好念啊~有沒有簡單點的?”
“鴨。”唐三說。
吳回正在喝水,差點嗆到,咳了好幾聲才說:“這也太簡單了吧?現在好像流行叫男性公關,聽上去比較時髦。”
朱無能再度甩發,風流倜儻的說:“就叫我們牛郎吧。”
唐三說:“OK,豬郎,咱們什麼時候和小法子聊這事?”
朱無能說:“下午不是要跟他學車嗎?到時候一邊練車一邊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