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哼唧……
一聲豬叫,兩聲豬叫,三……
程鵬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聽到了多少聲豬叫,在這不知深淺的洞窟中,他隻感覺天地上下四方左右都是一聲聲的豬叫,放眼望去似乎整個洞窟裏隻有豬,耳朵隻能聽到那密集到嘈雜的豬叫聲。
“哼唧!”
正當程鵬在打量洞窟頂有多高的時候,一隻直立行走的巨大肥豬用它那尖銳的豬蹄推了下程鵬,程鵬回頭就看見它那留著水的鼻子聳動了兩下,巨大的獠牙在它那凶狠的眼神配合下顯得異常猙獰可怖。
知道這頭豬不好惹,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屈服對方的威嚴,然後跟著前麵帶路的另外一頭大豬往前走。
幻覺症,以幻聽和幻視最為常見,不同於一般的幻聽和幻視現象,幻覺症的患者會在長時間內保持幻聽或幻視狀態。
但……對於程鵬來說,這個長時間便是自他開始記憶起事情為止,他便一直處在各種幻夢之中。
嚴重的幻覺症之下,程鵬甚至不知道家這個概念,他隻知道世界在他的每一次眨眼之後都有可能會發生變化,以至於他對周圍不斷變化的環境都產生了“免疫力”。
所以別說是“進入”豬魔窟,就算是不小心“掉進”化糞池被蛆蟲淹沒,他也不會有任何多餘古怪的感覺,可能最多會感覺新奇……也許會有點人類本能程度的惡心?
蒂花酒吧的裝修不可謂不高檔,周景聞在花大價錢請了外國設計師設計重裝修以後,整個酒吧觀感頓時便邁入了國際範的檔次。
黑鐵與木頭的主基調搭配使得酒吧顯得簡單大氣,漆有豔麗塗鴉的牆,各種稀奇古怪的機械零件裝飾點綴,刻意昏黃的燈光之下,讓整個酒吧都籠罩在一絲朦朧美感之中。
這隻不過是安靜的酒廳而已,如果進入舞廳,便能感受到另外一種狂躁的氣氛。
對於自己的飯碗周景聞自然舍得花錢。事實上也證明他當初的決斷是正確的,在飛速發展的九川縣中,正是這幾百萬的花費讓他站在了酒吧行業的前列。
那些從大城市來的人和九川縣本地人比起來基本上都是有錢人,而一個有錢人對於娛樂活動自然也較為看重質量一些,一個高檔酒吧的存在對於當時的九川縣來說就是絕對頂級的娛樂場所。
因此而賺得盆體滿缽的周景聞,順勢又開了蒂花ktv、蒂花洗浴按摩中心等娛樂場所,高檔、高端、大氣便是他所有娛樂場所的定位。
但就是這樣幾乎已經成為了九川縣娛樂龍頭老大的蒂花品牌,結果卻在與外來者的交鋒中第一次敗下了陣來。
看著沙發上那個正用奇怪眼神打量所有人的青年,周景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剛才他也不是沒有試過和對方搭話,但奈何對方隻是盯著自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老大,或許是您想太多了,我們‘蒂花’已經如此強大了,沒有必要再去找一個瘋子幫忙。”
聽見酒吧副老板的說法,周景聞隻是回頭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就將辦公室的茶幾拍的轟隆作響。
“找一個瘋子幫忙?”周景聞怒吼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個瘋子幫了我們‘蒂花’幾次?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蒂花’為什麼能成為如今九川縣娛樂會所的龍頭老大?”
“要不是這個瘋子幫忙,我們‘蒂花’能有今天?你們這些人能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隨著“蒂花”最大老板的咆哮,壓抑沉悶的氣氛蔓延覆蓋到了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現在這個辦公室裏幾乎聚集了所有“蒂花”娛樂場所的負責人,而這些平時人前風光的家夥,一個個在憤怒的周景聞麵前都如同小雞崽一般,隻能不停地點頭應是。
隻不過換在某個人眼裏,他就隻能看到一隻豬正在拍著石頭,然後領著一群豬在那裏哼唧個不停。
“馬濤,我問你,開在你對麵的那個ktv叫什麼名字?”
聽到周景聞指名,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頓了頓後才回答道:“清九……”
“杜輝,你對麵的那個洗浴中心叫什麼名字?”
“清九……”
隨著周景聞點了幾個名字,得到幾乎同一的答案之後,辦公室裏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更加沉重,壓得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有點透不過氣來。
“別人隻用了半年多的時間,現在就達到了我們奮鬥幾十年才有的地位,而你們一個個的不去好好管束一下地盤,一個個的還這個看那個不順眼,那個瞧這個瞧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