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我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雖說春夢了無痕,但是我不能騙自己說昨夜的極致纏綿與歡愉隻是一場春夢,因為此時的南宮宇飛依舊與我沒有任何阻隔的肌膚相親著,他溫暖有力的手臂纏抱在我腰腹上,輕輕摩挲著我的腰側,熨帖著我的身子。
我握住南宮宇飛的手腕,欲脫身而出。剛剛欠起身子,便被南宮宇飛重新拉回懷裏牢牢鎖住。
“心妍,我可不要什麼露水姻緣,既然你昨夜已經要了我的身子,那麼就要連我的人一起要。”
南宮宇飛轉動著清透得近乎完美的眸子一口氣說得一本正經,沒有一絲的戲謔成分在裏麵。
我不免有些愕然,繼而邪肆地勾起嘴角,“若我偏要做個負心薄幸的人,你待如何呢?”
南宮宇飛扳過我的臉,望住我的紫眸,眼角一飛,得意的笑道:“夫憑子貴如何?”掌心暗示的在我的下腹輕輕的揉了揉,“說不定已是珠胎暗結,這樣一來,你也隻得給我一個名分了。”
堂堂的南宮世家二少爺居然說出此等無賴的話語,讓我不覺莞爾,隨後輕歎一口氣,緩緩道,“事已至此,我不會說什麼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話,不過,南宮宇飛,你真的確定要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在我身上麼?”
“為什麼要說是‘浪費’呢?”南宮宇飛抱著我,聲音略顯沙啞。
“你知道的,我有著太多的過去。”我的眼波淡淡一閃,有些無奈的說道。是啊,這樣滿身傷痕的我,怎麼能那麼自私的霸著你啊,也許你,值得更好更純潔的女子啊。
“我不在乎。”南宮宇飛定定的看著我,語出驚人道。
“就算要與其他人一起擁有我,你也不在乎麼?”我對他緩緩勾唇一笑,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的傷人,沒辦法,該說的總要說。
南宮宇飛身子一僵,抬眸凝視著我,眼神中有某種東西閃過,痛苦而絕望,慢慢將頭埋入我的肩胛中,囈出一聲無奈又帶著點壓抑的歎息聲,“可不可以隻有我一個?”
這樣的幾乎是哀求的話音讓我心中一震,隨即平靜開口,“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玄夜和瀟瀟都是我不能舍棄的人。”
是的,隻要我在這個時空一天,他們兩人必定會一直在我的左右。
南宮宇飛的表情受傷且黯然,看著我的眼神卻是依然的犀利而清澈,仿佛要將我看透般,“水心妍,我愛你。”
我一愣,看著眼前的人一時沒了反應。這樣的話昨夜意亂情迷時他曾經講過一次,可現在他再次說道,我還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水心妍,我愛你!”
我的平靜,至少表麵上是的,讓南宮宇飛的語氣開始不自覺地急噪冷漠起來。
“玄夜是南宮宇庭,也就是你的哥哥。”我開口,聲音冷清而理智。
“水心妍,我愛你!”南宮宇飛並沒有被我口中所說的震懾道,隻是執拗地說著他想說的話。
而我的心在此時竟不由自主快跳了一拍,目光接觸到南宮宇飛的熾熱的雙眸,隻見他笑歎著將我摟入他的懷中,如貓般在我耳邊輕輕喃道:“心妍,你敢說你對我真的一點情意都沒有麼?”
我靠在他的懷中,開始回憶起與他一起經曆過的片段,月虹相親宴上的初見,水莊的爭鋒相對,馬車上的曖昧親吻,玉劍門的互相試探……
我對他,剛開始是因為報仇的原因而存心勾引,再加上他生了一副與肖涵一模一樣的麵孔,所以一直以來對他的感覺總是有些特殊的,所以,我會為了他的一句“要死也不要死在我麵前”的戲言而耿耿於懷,會為了他和玄夜之間的恩怨而大發雷霆,會為了他這般年紀依舊是處男之身而竊喜……而現在,在經曆了昨晚那狂亂銷魂的一夜後,我真的還敢昧著良心說,對他一點情意都沒有麼?
“不敢。”我不想欺騙他,更不願自欺欺人。
看不到南宮宇飛的表情,隻知道他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亮麗和激悅,連帶著我的身子都隨著他的胳膊搖晃。
如果沒有記錯,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南宮宇飛的笑聲,原來這萬年不變的冰山融化後也能如此溫暖明朗麼?
“心妍,你在你原來那個時空是不是有過一個戀人?”良久南宮宇飛才止住笑,柔聲問道。
“是。”
“和我生得一副模樣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