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3)

第二十八章(上)

捧一鞠涼水,漱漱口,梁少遊把著洗手台看一眼鏡子,鏡中的自己臉色在白色的日光燈下顯得有些蠟黃,梁少遊抹一把嘴唇,按住隱隱作痛的右肋,有些不解:不是聽醫生的話戒煙了麼?最近咳嗽也少了,為什麼一點都沾不得油膩了呢!

大約是最近太累了吧。

前一陣子的連環殺人案耽誤了他不少時間,選題堆成山,他得逐一處理,順便為自己的恩師帶新人,家裏還多了一個極度頑劣的孩子,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體力精力時常透支年輕的時候。那時候,請不起作者,有稿子自己熬夜趕寫,找最經濟又質量能保證的印刷廠,一遍遍和封麵設計人員設計版麵和封麵要深夜。。。。。。可惜,年輕時候的體力已不複存在了。

總是沒有胃口,甚至肉都不想動嘴,梁少遊最近總想起哥哥梁少欽的一句話:對肉的追逐成了厭惡時,你就真的老了。

老了麼?從年輕時候到現在,拜倒在他皮鞋旁邊的女孩子是有增無減,也沒有什麼白發,隻不過笑時會像微風吹湖麵,眼角的紋路生動成他更深刻的魅力。可是,金錢在他的魅力中有占了多大的比例?金錢日益囤積,分享者呢?梁少遊想著想著,忽然想起自己讀書時候的一首歌,最後一句是,贏得了天下輸了她。

想著想著,梁少遊周身無力起來。一陣滿滿的倦意卻強行攻占下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強打起精神,腳底打著飄飄忽出洗手間,卻見勝男正和文文在大廳裏比手畫腳地打拳。

“勝男姐姐!是這樣麼!”文文正衝著牆撩腿,一邊扯著嗓門大聲說。

“不對!這樣!”勝男一邊掰著文文黑而剛毅的手,糾正著文文的姿勢。

奇怪,他倆怎麼一會兒就這樣好了?

梁少遊一陣好奇,再看一眼勝男的臉,白白的小臉蛋上,左顴骨處有些紅,便問勝男:“臉怎麼了?”

勝男忙捂住臉:“恩,我和文文鬧著玩呢,我教他跆拳!”

原來是文文幹的。

“勝男姐姐!你看這樣!”文文說著,伸出結實的小腿,抬腳便去踢勝男的臉,勝男後退一步。

梁少遊親眼目睹到,勝男的一雙大眼睛噴射出熊熊烈火,一霎那間,勝男看一眼梁少遊,轉而綻開一個誇張的笑:“文文,不對!是這樣。”說著,勝男把著文文的腳,糾正道。

梁少遊頭一次感覺到這個年輕的丫頭對自己那種縱容。

四肢的疲憊感加劇了,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男男,今晚你就睡在客房吧,姐夫累了,不送你了。”

勝男點頭,梁少遊隻覺得眼皮一沉,倚著沙發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手腕涼絲絲的,一滴一滴的涼,抬頭,居然正在點滴。

“姐夫。”

勝男瞪著一雙大眼睛,正挨在床邊,像盯著一盞風中的殘燭似的望著自己,眼神憂戚。

梁少遊環顧一下臥室,床尾還站著一個人,不是別人,卻是一身西裝的陳家琪。

“梁叔,你醒了?”陳家琪湊上前來,一本正經地望著梁少遊有些蠟黃的臉說:“我爸爸認識的醫生已經給你看過了,估計這瓶水掛完就退燒了。”

勝男被陳家琪的那句梁叔唬得一愣愣的。她不知道為什麼陳家琪會給梁少遊打電話,也不知道陳家琪是那跟筋不對勁,居然自降了一輩,從他打電話到領著醫生來不足半小時,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