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衍知道他今天不會給自己好臉色，已經慢慢爬上皺紋的臉頰微微動了動，似笑非笑，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已經比自己高了好多的宮離北，隨即又露出一抹欣慰的笑，“離北，長高了不少。”
開口第一句話，無關顧念念，無關任何感情的事情，而是身為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的一種讚揚。
“這樣不是更容易打敗你？”
隻見宮離北微微抽了抽嘴唇，沒有絲毫情緒，就算有，應該也隻有怨恨了吧。
其實這也不怪他，從小到大，宮衍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讓他愛不起來，甚至，開始怨恨。
“念念還好嗎？”
宮衍依舊不為所動，對於宮離北這種態度，他完全已經習以為常了，說實話，心中是真的有幾分心酸，但是，他又能做麼辦，他什麼都做不了。
不提到顧念念還好，一聽到顧念念宮離北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在他看來，宮衍這完全是在挑釁他。
“托您的福，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幾天還一直擔心著她呢，沒事就好了。”
“難道你就沒有一絲絲的愧疚？”
宮離北實在是看不慣他這一副明明做盡壞事卻還要滿嘴仁義道德的樣子。
不過想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嘲諷的說到：“不過也是，連自己妻子不顧生死的人呢，怎麼會顧忌念念的生死？”
“離北......”
宮衍像是突然就被刺激到了一樣，厲聲喊了一聲，示意他住嘴。
可是宮離北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會停下來，隻有這件事情可以讓他有所顧忌了，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見宮離北冷哼一聲，帶著幾絲不屑，挑著聲音問到：“怎麼，戳到你的痛處了，還是讓你的良心受到了譴責，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呢，比如說，念念媽媽的死，我的媽媽，你的妻子的死，難道不都出自你之手嗎？”
“住嘴。”
宮衍是真的被他抓住了七寸，厲聲阻止到，他知道宮離北會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事，他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得很好的，可是事情遠遠不是這樣的。
對於當年的事情，其實他也和顧榮軒一樣，至今不能釋懷，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情，他的心髒就像是被萬千蟲子啃咬著一樣，不得安生。
可是他也低估了宮離北對他的恨，他越是這樣痛苦不堪，宮離北心裏就會越解氣。
其實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惡劣到這種地步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還不準人提？”
帶著幾絲輕蔑，開口問他，堂堂一個國家的總統，在自己兒子麵前竟然毫無威信，這無疑是一件讓人心酸的事情。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壞到這種地步了，沒有更壞的了。
“不管你怎麼恨我，我今天還是會告訴你我的決定，你和念念，永遠不可能。”
縱使是被戳了痛處，宮衍還是沒有亂了陣腳，冷冷的開口警告道，再次強調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