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流連在這一片美景之中,何時開始裴柏影也會觸景生情了?溪水環繞著這個花園潺潺流淌,仿佛奏出一章樂曲,在我耳畔流離。
我居然被這美麗景色感染了,完全地變成了楚嫣……隻有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能夠放得下心中的戒備吧。
我慢步走回我的璟暄殿,天色已經不早了,夕陽斜垂,晚霞染紅了天際,以前在柏影我可沒有什麼賞景的興致,到這裏我倒是改變了不少。
喚小憐為我梳頭,頭上這麼複雜,我可拆不開……
“小主……”小憐的手頓了頓,欲言又止。
這些日子,我對小憐特別好,為的就是通過她這條渠道刺探到一些宮內宮外的事。
“小主……恕奴婢多言,王上他……”
我的目的這麼輕而易舉地就達到了,你還真是單純啊。
“王上他要忙國家大事啊。”我溫柔的淺笑。
“可王上他每天都……”小憐激動地吼出聲來,顫抖的手不小心扯痛了我的頭發。
“朕每天都怎麼樣啊?”屋外突然傳來一個深沉的嗓音。
緊接著……“王上駕到——”
大步走進一個男子,身穿明黃色龍袍,五官還算精致,可他整個人卻渾身散發著一種邪魅的氣息,連嘴角的那抹笑意都令人感到陰森。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小憐扔下手中的梳子,猛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聲音因為害怕而顫抖。
“朕今日心情好,暫且繞你不死。”那男子揮手示意小憐退下。
小憐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躬著顫抖的身子退了出去。
“楚兒。”
這男子的嗓音雖然深沉而渾厚,卻還是露出一絲邪魅的輕佻。一雙烏黑的眼眸盯著我,讓人無法看穿他的思想。
“楚兒參見王上。”我嬌聲道。
王上今晚駕臨璟暄殿,難道是……要我侍寢?!
從來都沒有人敢動裴柏影,今天竟要載到這個風流王帝身上……
“朕今天就留在這璟暄殿了。”那男子霍地笑出聲來。
這下可怎麼辦啊,“王上~~楚兒今日有些不舒服~~”
“朕不幹什麼,隻想和你在一起。”
這是什麼狀況?哪有王上不和嬪妃的?……不管怎麼樣,這個答案已經是最好的了。
“楚兒,你知道朕這些日子為何沒有來看你嗎?”這男子從後麵摟住我的腰,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裏。這是我第一次與男人這麼近,當然除去我殺人的時候。
“楚兒不知、”
“你與她太像了……讓朕感到一種不安還有距離感,好像隨時都會消失。”
此時的他就像一隻迷失方向的小樣,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憫。
可我是裴柏影,永遠都不會憐憫。
“不會的,楚兒生是王上的人,死是網上的鬼。楚兒對王上一萬個忠貞。”我嘴裏說著天大的謊言,臉上卻洋溢著溫暖人心的微笑。
我本來就是壞人。
這男子把我擁入懷中,那寬闊的胸膛,很溫暖。
我們就這樣相擁,相擁而眠,他的確沒有碰我。
*
天剛蒙蒙亮我就行了,昨晚睡得不安穩,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天空陰雨大作,電閃雷鳴,一所古代的建築孤獨地矗立在一頭。這所破舊的房屋好像已經禁不住暴風雨的侵襲,隻要輕輕一推,它就會散架。隱隱綽綽地看到這所建築上掛著一塊已經褪色的牌匾——永壽宮。雖然這永壽宮今日已經破敗,可但從這周身的雕刻來看,她以前一定也是輝煌華麗的。就在這時,大門突然哢嚓地一聲打開了……這房間裏散發著一種陰森的氣息,窗子被大風吹得胡亂搖擺,屋頂的橫梁上搭著許多紅色布條,被大風吹氣,紅布在陰暗的屋子裏煞是邪魅。一個人影在這紅不中慢慢春所……一雙纖細的小說突然撥開擋在眼前的紅布……“啊!!!!!”一聲驚恐淒厲地尖叫,因為……一個身著妖冶紅色紗裙的女人吊在一條紅布上,已經死了……這女人頭發蓬亂,麵色已經勒成了紫紅色,看來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很久了。風一吹,屍體隨同紅布一起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