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現在每周末都會先和程豔一塊回家再去醫院。半個月後的周末,薛嘉喜氣洋洋的和程豔分開後沒回家轉個身直接去了醫院,前幾天薛媽媽打電話過來說許洋大概今天能從ICU裏出來了。薛嘉估算著時間,等她到醫院大概許洋剛進病房安頓好,不知道現在臉上的紗布可拆了。
薛嘉在護士台問了許洋的病房號,謝過之後直接走了過去,到許洋病房外的時候,薛嘉看見她家小姨趴在姨夫的懷裏哭著,薛嘉覺得氣場有些不對,也沒多想還思量著,難道小姨喜極而泣了。
薛嘉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那兩個為老不尊的,繞過他們去開病房的門。
許姨夫看見薛嘉,來不及阻止,就被她打開了房門。
隻見薛嘉笑容滿麵的往前走了兩步,緊接著卻像是受到驚嚇般猛的倒退了幾步,“嗒”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也不管她姨和姨夫的姿勢,震驚的看向許姨夫,問道:“怎麼會這樣?”
許姨夫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小姨聽見薛嘉的問話,抽泣聲更厲害了。
雖然薛嘉就往裏麵瞟了一眼,可足夠她看清許洋這時的情況了,臉上的紗布被拆掉了,可取而代之的是右臉頰和腦袋上縱橫交錯的傷疤,眼上還蒙著的紗布在整個光溜溜的腦袋上顯得異常的清楚,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許洋躺著的身體右邊那隻癟癟著的右手袖子。以至於薛嘉根本沒勇氣走進去,她不知道進去該如何麵對許洋,於是慌慌張張的便退了出來。
薛嘉有些驚慌的對著剛剛從病房裏出來的薛媽媽說道:“媽,你之前。。。。之前明明什麼都沒說,你明明說一切都好的。”
薛媽媽輕輕的關上病房的門,對著薛嘉搖了搖頭,說道:“之前是為了瞞著你小姨,我們都沒說,這會兒瞞不住了,哎。。。。。”
薛嘉呆呆的看著房門愣了半天的神,最後說道:“媽,我。。。我進去看看表哥,我得看看他的精神狀況怎麼樣,不行我就把燕子帶過來陪著他鼓勵他。”
薛媽媽拉著薛嘉說道:“不行,這事你先別跟燕子說,這事洋洋自有斷絕的,你哥這個樣子應該最不想被燕子看見的,而且。。。。。”薛媽媽想說若是燕子過來看見許洋的樣子隻要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都能要了許洋的命,想想卻是作罷,沒說出口,隻是又對著薛嘉說道:“你進去陪著你哥,其餘事是大人考慮的,你別在這參合著,我找你姨姨夫說點事。”
薛嘉看著薛媽媽堅決的樣子想想也隻好放棄之前的想法,輕輕地打開病房的門,進病房陪著許洋。
許洋躺在病床上,異常的平靜,聽見開門聲,條件反射的把臉朝向薛嘉的方向,還笑著問著薛嘉:“是嘉嘉麼?是不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
薛嘉趕忙搖了搖頭,她才不會那麼膽小呢,剛剛驚慌的退出去隻不過是因為一下子接受不了他的手斷了一個的事實而已。搖完頭之後想到許洋看不見遂又一迭聲地說道:“沒有沒有,怎麼會?你又不是我爸,想憑一張臉就嚇到我可是有點困難的。”
許洋聽著薛嘉的話,又輕聲笑了兩聲,才慢慢的說道:“你看,嘉嘉,我現在看不見,不過我能摸到我的疤也能摸到我右手那空蕩蕩的袖子。”
薛嘉看著許洋勾起的嘴角覺得很難受,鼻子又是酸酸的了,她按下心底的那份難受,也學著許洋語帶笑意的說道:“說來,你的恢複能力真是驚人啊,居然現在就能開口說話了,聽起來還不錯。”
許洋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看不見,變成了醜八怪,感覺不到冷熱疼痛,還斷了個手臂,要是再不能說話那還真不成廢人了。”
薛嘉緊張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趕忙開口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哎呀。。。。你才不是醜八怪呢,你現在更有男人味了,真的。”薛嘉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叫你亂說話。
許洋又“嗬嗬”的輕笑了兩聲,說道:“嘉嘉,你別這麼緊張,從我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你們所有人跟我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我難受著呢。”
薛嘉這才舒了一口氣,重新坐下,鼻子酸酸語帶哽咽的對著許洋說道:“哥,你才不是醜八怪呢,真的,你是英雄。”
說句實話,薛嘉和許洋還真的不熟,薛嘉知道許洋這個人還是因為高中那次分班考作弊事件,而後薛嘉根本沒機會去跟他混熟他便去了部隊,一直呆到現在才回來,若許洋不是程豔的男朋友,薛嘉想她大概老早就忘了這麼號人了。可這次薛嘉卻特誠懇的叫了許洋一聲哥,打心底的認同他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