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桌,四人邊吃邊聊,沒有要酒,胡雨邊喝著茶水邊對大家說著這次采訪的過程:“你們都不知道那裏的孩子要上個學有多艱辛,天沒亮就起床,那地方根本沒汽車,就是我們開玩笑說的牛車,能坐上都是個奢侈的事,上學基本靠走的,有家離學校遠的,上學要走兩小時路,放學又要走兩小時路,彎彎曲曲的山路,那些孩子走得比那些運動場上的競走運動員都要快,上學的學費,很多孩子都是自己去大型的割草場割出來的,那地方,窮,真窮,資源又匱乏,學習用品的價格是你們想象不到的貴,要上個學,真不容易,可有些孩子,一生穿的髒兮兮、破破舊舊的,可就算到了學期末,他們的書本還是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有些地方甚至連上課用的課桌和凳子都沒有,他們就站著,拎著自己的書包,認認真真的看書背書,我當時問一個孩子,問他覺不覺得辛苦,可你們知道他怎麼回答?他說,不辛苦。我問他為什麼,每天走這麼多的路,假期也不能玩,拚命的在割草場割草,每天吃的也是一些味道不好的東西。那孩子很奇怪的看著我問,阿姨,為什麼會覺得辛苦呢,我割草的時候想著再割完一點就夠下學期的學費了,多割一點就可以買隻新的圓珠筆,再多割一點就能攢夠弟弟新書包的錢了。當時我就哭了。”
胡雨說到這用手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眶,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離得近的程豔伸出手拍了拍胡雨的背,無聲的安慰著,胡雨對程豔擺了擺手,對關心的看著她的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點情緒化。”
彭韜摸了摸下巴,眯了眯眼,看向胡雨:“你的報道什麼時候出來?有照片麼?”
胡雨紅著眼笑著對彭韜說道:“有,當然有,嘿嘿,本來想單獨跟你嘮嗑嘮嗑這事的,但忍不住說了,不過,彭韜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回頭我就把我手上存著的素材全送你那去,這事兒就拜托你了。”
彭韜嘴角帶笑,眼神嚴肅的點了點頭:“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事兒,我們慢慢來吧。”胡雨了然的點頭:“這是自然。”
薛嘉星星眼的看著彭韜,雙手交握緊貼胸口做花癡狀:“哥哥,你這表情簡直帥呆了,我又崇拜了你一點,覺得你又高大了那麼一點。”
程豔和胡雨不約而同的送了薛嘉一個字:“傻!”這氣氛卻隨著薛嘉的話好了起來,不複剛才的沉悶。
彭韜隻是笑著看了看薛嘉,等薛嘉將手放下的時候,才伸過手在桌子底下牽住,捏了捏,這小孩,越來越會勾人了,不知道撇久了的男人經不起勾引的麼?彭韜麵上笑容一片溫文爾雅,內心憤憤獨白。握著薛嘉的手又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揉了揉。
薛嘉手被抓住,心虛的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兩人,見兩人隻顧著埋頭大吃,慶幸一番這圓桌夠大,而後便低下頭幸福的偷偷笑了笑,也緊緊的回握住彭韜的手。
彭韜怔了怔,眉頭挑了挑,居然沒像剛才那樣甩掉自己的手,果然,這丫頭越來越像勾人的妖精了。
薛嘉一低下頭,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兩人便停下了往嘴裏塞東西的舉動,抬起頭不忍心的看著薛嘉一臉花癡的笑容,再看看彭韜一臉蕩漾的表情,慘不忍睹的閉了閉眼,撫了撫額,哎喲,傻嘉嘉,就算剛剛不知道,這會兒肯定也知道你們在桌底幹什麼了,你兩的表情提示的太明顯了!
飯畢,彭韜開車將另兩個姑娘先送回家,薛嘉坐在副駕駛上對下了車往屋內走的程豔揮了揮手,想了想叫住程豔:“燕子。。。。”
程豔回過頭疑惑的看著薛嘉:“還有事沒說?”
薛嘉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假期的時候也出去轉轉,別天天我在你的案例裏,也別太拚命,注意身體。”
程豔對薛嘉笑了笑,點了點頭,才轉身往屋內走去。薛嘉說的,她又何嚐不懂,隻不過自己提不起興致出去玩兒罷了,自從知道許洋回b市之後,自己每天做事都是懨懨的,雖然表麵上信心滿滿的樣子,可是,隻有自己才知道其實心裏患得患失得厲害,罷了,這些不想也罷,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看點教案,也不能辜負了張老的一番苦心不是。程豔哭笑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坐到書桌前拿起癱在桌麵上的文件繼續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