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白鴿,我們也曾年輕不計後果
白鴿常常會想,如果那時候沒有為了所謂的好生活而和孫雷分手,那麼現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樣了,也許現在他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大的是兒子,小的是女兒,一家人過著平淡卻幸福的生活。
白鴿和孫雷兩人的父母都是同一個工廠的工人,兩家的關係向來不錯,住在同一棟筒子樓裏,小時候兩家的父母工作忙,便常常把白鴿和孫雷放在一塊讓兩人自己玩,從白鴿有記憶開始便是天天跟在孫雷的後麵,要孫雷哥哥抱。
一直到孫雷的父親升職,孫雷的母親改行當設計師,他家的條件好起來搬出筒子樓。
孫雷搬家的那天,白鴿聽著外麵母親抱怨父親沒本事,幹著同樣的工作孫雷的爸爸卻已經升職為廠長了,可他卻還是小職員,每月領著微薄的工資,不能提供給她們母女更好地生活,害得他們還住在這昏暗的筒子樓裏,縮在自己窄小而昏暗的小房間裏,努力從母親那一堆堆的抱怨聲中聽出隔壁的動靜,她想著隻要孫雷提起她,不論孫雷說什麼,隻要提起她,她就出去,白鴿也不知道自己出去幹什麼,可是她想著隻要從孫雷口中聽見她的名字她就出去,單單隻是去幫忙也是好的。
可是,沒有,從天蒙蒙亮隔壁還沒有動靜,白鴿就坐在自己的床上聽著,一直到隔壁慢慢喧鬧起來,在到隔壁慢慢的沒有聲音,白鴿都不曾聽見孫雷提起她,哪怕一個字,是的,沒有,哪怕一個名字都沒有。隨著隔壁的動靜慢慢的消下去,白鴿覺得自己的世界也在慢慢的暗沉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就怎樣做了多久,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那對今天吵了一天的父母都已經睡下了,卻沒發現她已經一天不曾進食不曾出房門。白鴿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慢慢的躺回自己的小床上,勾著身體像隻被煮熟了的蝦子一樣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來,白鴿覺的有點頭重腳輕,昏沉沉的,可是她不想呆在家裏,她走出房間門,坐在餐桌上喝著稀飯,她的母親走到她的麵前說道:“賠錢貨,吃完飯記得把碗洗了再去上學。”然後罵罵咧咧的上班去了,白鴿沒搭理母親,繼續機械的喝著碗裏的稀飯,直至碗裏什麼也沒有了才站出來徑直拿了書包出門。
白鴿走出筒子樓,就看見了跨在新自行車上的孫雷,孫雷見著白鴿出來了,才不耐煩的“嘖”了聲:“你終於舍得出來了,慢死了,快上車。”臉卻微微的紅了起來,體貼的接過了白鴿的書包,等白鴿坐穩後才把車子踩起來。
白鴿用手摟住孫雷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開心的使勁的嗅了嗅,心情也隨即好了起來,如同撥開了厚厚的雲層,陽光普照大地,一派的喜氣洋洋。
兩人如同他們這個年紀所有的最普通的情侶一般,談著牽牽小手的單純的戀愛,每天早晨孫雷都會早早的等在白鴿的樓下,見白鴿走下樓會上前接過白鴿手裏的書包掛在車頭,等白鴿坐穩了才晃悠悠的騎著車奔向學校的方向,路上白鴿會買一袋小籠包,自己吃一個再喂騎著車的孫雷吃一個,一籠小籠包吃完,學校也到了,在學校裏兩人會偷偷的牽手,在學校隱蔽的林蔭小道上悄悄的手拉著手晃晃悠悠的漫步。
白鴿一直以為她能夠承受住生活中所有的唧唧歪歪,隻要孫雷還在她身邊就好,可是當白鴿向愛錢如命的母親提出要上補習班的時候,那個應該是世上最偉大的母親的角色扮演者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賠錢貨,給我滾出去,老娘給你錢讓你念書你不好好念,現在還問老娘拿錢上補習班,老娘哪有錢給你上補習班,你不是跟著孫家的小子了麼,行啊,叫他給你付,你告訴他,人不是白給他睡的,出去找隻雞睡一夜還要過夜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