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不再渾噩的時候,你的前世記憶開始複蘇,靈力開始慢慢聚集。自然會有人不想讓你活,誰願意這世間平白無故的多一個強者呢,而且還是最強。”
“我該找誰複仇。”
除了複仇,趙尋已無他念,可現在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
神?魔?
還是,自己……
“這種雲火咒,會的有很多,而如今的神魔,也已早不是當年的神魔。”鴻玄長歎一聲。
這萬年時光,要捍衛的“道”越來越模糊,而權力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
“那你呢?你真的隻是山神?”
“哈哈,你終於問到我了。”
鴻玄振了下肩,身上的獸皮已全然變為鎧甲,陡然而出的氣場,已不是古書上記載的的山神可以能比的了。
“曾經,我是你的部下,而今,我已,歸順神族。”鴻玄沉沉的歎息中帶著一些自責與歉意。
“那你不殺我?”趙尋問他,這個對自己的前世無比了解的神。
“承君一諾,必守終生。”
從鴻玄的眼神中,趙尋看得出,他做神,也是忍辱負重。
“這不是你久留的地方,”鴻玄從肩甲處,拿出了一柄精致的黑羽短刀“這場異動,一定會驚動神族,或者就是神族所為,而那些為殺你而來的,若發現你山中……世事難料啊。”
“那我該如何?幹娘的後事還沒有料理。”趙尋問道。
“什麼?”鴻玄再次用一種不屑一顧的語氣問,“你還想著料理後事?你覺得你還能回得去嘛?”
那口古老的枯井突然開始散發光芒,整座山都在開始有一種不安的躁動。
“這是?”
“這是我做的傳送陣,本想著等你酒足飯飽之後,送你去澶都,那裏雖然機危險,但你隻有在那裏才最安全。”
“什麼?”
“當你踏出村莊,你就已經被探查到了。但這身荊棘甲,可以幫你隱藏你的氣息,萬年以下修為,不可能發現你。”
“你可以救他們的對嗎?”趙尋盯著鴻玄,他還是耿耿於幾個時辰那場烈火。
鴻玄知道,現在的趙尋,還仍然是人類的思維:“隻要你夠強,你就可以讓死灰複燃,讓幾個凡人重生,不難的。”
“讓他們重生?”趙尋疑問道。
“是的,讓他們重生,但前提是你足夠強,強到讓他們重生之後,也不會有人再來殺他們。”
“要怎麼做?”趙尋一聽到這個,瞬時來了精神。
“要怎麼做是你的問題。你現在隻要記住,那本竹簡和這身荊棘甲你不能丟,這把羽刃,是你保命時候用的,切記。”
“竹簡,”趙尋從懷中掏出竹簡:“這上麵的為什麼沒了?”此時那竹簡已經空無一字。
“你以後會知道的,你會慢慢記起很多東西,你的身體也會發生改變,活下去,這個世界還需要你。”
這片大陸從不缺英雄的,強者為尊,這點道理趙尋還是懂得的。
趙尋看著鮮紅色的夕陽,猶如血染,昨日與娘親告別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五爺,還有大磊……
“走吧,遲則生變。”鴻玄拍了拍趙尋的肩膀,他看著這個年輕人,根本不像是自己一萬年前的認識的那個狂傲不羈的最強至尊。
“你能告訴我,我前世的名字嗎?”趙尋看著鴻玄,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
“贏辛。”
“以後,叫趙尋了。”
說完,趙尋走到那枯井旁,手摸了一下石欄,說道:“下次,布陣時記得擦一下。”
說完,踩著石欄跳入井中,井中散發的光芒瞬間熄滅,一切又都恢複到往常的模樣。
鴻玄看著井口,嘴角輕輕的上揚一絲微笑,一絲久違了萬年的微笑。剛才那一瞬間,趙尋給他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當年自己追隨的那個魔王可能就要回來了。
兩道紅色的光芒從天空下過來,兩位紅袍神使一抬手中的金令說道:“神皇有詔,岐山之神,跟我們走一趟吧。”
鴻玄瞪著那兩位神使,不怒自威:“你等是何人,殊不知我岐山山神可永不遵詔。”
“有關萬聖至尊,閣下還是走一趟的好。”
該來的總歸是來了,鴻玄自知是無法避免,隻是沒想到來的竟然這麼快,還好他提早用霧瘴封了岐山,讓外界無法察覺這枯井中的傳送陣法。
“那就跟你們走一趟就是。”鴻玄化作一隻黑鷹,隨那兩位神使,飛上了神界。
再說趙尋那邊,從小到大他從未出過村子,這次,一下子就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走陌生的路,認識陌生的人……
趙尋閉上眼睛,等待著自己到達目的地,等待著迎接未知的命運。
噗通。
趙尋突然感覺胸口發悶,四周冰涼,自己好像掉到了水中,還好他習水性,加上這荊棘甲在水中有幾分上升的浮力,他三兩下就從水中浮到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