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邵禦幾乎是從殷隸的辦公室裏逃出來的,回頭看了眼殷隸在30樓的辦公室,邵禦把自己關在自家跑車的駕駛座上平複心情。

當初是如何跟父親做保證一定會忘記沈凊,如何保證幫助父親分擔家族生意的,即使內心再不平靜再掙紮,在別人麵前也能做到沒有一絲情緒,為何在殷隸麵前卻如此失控,難道僅僅隻是為了一杯拿鐵?邵禦不信,眼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自從沈凊出殯後,邵禦就再也沒有哭過,他覺得這輩子的眼淚都應該流光了,沈凊死後邵禦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默默的哭了3天,然後若無其事的參加了沈凊的葬禮,就好像下葬的這個男人跟自己沒有半分關係。從那天起邵禦就好似一個被抽掉情緒的人形玩偶,不管遇見什麼都再也牽扯不出任何一絲絲的情緒波動。隻是按照邵盛宗為他安排好的路一路走了下來。

今天卻為了一杯拿鐵,為了一句已故友人,情緒波動成這樣,十年的時間不短,他有時候好恨,恨沈凊就這樣拋下了自己,拋下了這十年的光陰,就這麼離自己而去了。如果可以他很想把沈凊牢牢的鎖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哪怕是一絲魂魄,也好過自己現在這樣失魂落魄沒心沒肺的過。

可惜,沈凊死了就是死了,親眼看著沈凊下葬,那自己親自挑選的檀木紅的棺材一點點的被泥土掩埋的那一刻邵禦就已經認命了。沈凊再也不會回來溫柔的把自己抱在懷裏告訴自己就算這個世界都不接受他,他依舊陪著他,縱然走到世界的盡頭,也總有一個天涯海角能夠容得下他們。

可是!沈凊你告訴我,你說的天涯海角在哪裏?現在哪個角落能容的下我?邵禦終於忍不住眼淚哭的一塌糊塗,眼淚崩落的那一刹那邵禦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心理防線也隨之土崩瓦解。

邵禦驅車開往海邊,想要吹吹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沒想到在開車過去的路上一直走神,車也開離了車道,等到邵禦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快要撞到樹上的時候再刹車已經來不及了。隻聽見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跑車引擎蓋奮力卷曲的金屬聲,車內的邵禦已經頭破血流,趴在方向盤上隻剩下最後的一絲力氣。

邵禦強忍著額頭火辣辣的刺痛感,抓起手機按下了快速撥號鍵,通話顯示的卻是沈凊。電話卻奇跡般的通了。邵禦已經處於遊離狀態對著接通的電話氣若遊絲般的說著話。“沈凊……哥……哥……”

殷隸看著手機的來電顯示,沒有聯係人的名字,但是那串號碼卻是無比的熟悉---邵禦!憂鬱了一秒鍾殷隸按下了通話鍵。“……邵禦,你怎麼了?”聽著電話那頭似乎快要斷掉的聲音,殷隸的心跳仿佛要停止了。

“救……我……哥……我,好想……你。”邵禦聽著電話那頭的人焦急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卻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他隻知道他好想沈凊,好想沈凊。

“你在哪?”殷隸顧不得別的了,邵禦現在這個狀況八成是出事了。

“海……”邵禦抓著的手機終於從手上滑落,砸在車座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電話這頭也轉入了忙音狀態。

“喂?!喂?!”殷隸拿起放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快速的朝停車場跑去,順便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說明了地點和自己的聯係方式才掛斷電話。“這個壞東西,每次都不聽話,每次都惹禍,這次到底又做了什麼事情,讓哥這麼擔心,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你!”殷隸腹誹著邵禦,著急的點了好幾次火才發動車子。

沈凊20歲生日那天,邵禦玩了一整天的失蹤,直到傍晚才出現在沈凊的房間門口。沈凊一臉麵色不善的看著自己才15歲的戀人帶著一身泥沙回來,忍著快要爆發出來的怒氣把邵禦扔進浴室,“洗幹淨了再出來。”

邵禦沒有多說什麼,老實的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得幹幹淨淨的才從浴室出來。浴室裏隻放了沈凊平時會穿的那件浴袍,邵禦把髒衣服扔到一邊,披著沈凊的浴袍就往沈凊懷裏撲,期間沒有係緊的浴袍讓邵禦春光大瀉。平時一般人沒那個榮幸看到的沈凊這次都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