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地點是在湖邊的,此時正是三月**無限好,兩岸的垂柳依依,嫩枝吐綠,草長鶯飛,桃花開的實在是好,像舒展的雲彩,雲蒸霞蔚,一朵朵含苞半放,迎風招展,嬌嫩欲滴,惹人愛憐,金色的陽光細細穿過半空煙霧朦朧的水霧,似一襲輕紗籠罩,說不出的幽靜美麗。
安兮若興奮地東張西望,從來沒出來玩過的她看著周圍的什麼都覺得新鮮,抱著她的南恨天感覺到她的高興,嘴角不經意間微微上揚起來。
“你們才來啊,等了老半天了。”湖麵泊著的一艘鏤雲裁月畫舫上,幾個錦衣華服的富家少年一看見他們的身影,就出聲招呼道。
“這位就是……小王妃?”看到了南恨天懷裏的女娃娃,他們相視一笑,眼底是濃濃的趣味,平日裏都是南恨天取笑他們,風水輪流轉,難得他們也有了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機會。
“囉嗦什麼廢話,還不快開船。”南恨天黑著臉,這幫沒人性的家夥,最喜歡的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把懷裏的安兮若放在了船板上,向著那群人走去。
“嗬嗬,你還好意思說,是誰遲到了。”畢竟南恨天積威已久,他們早已經不知不覺把他當成了頭兒,此刻能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已經心滿意足了,眾人都是極有眼力的,見好就收,當下吩咐小廝們開船遊湖。
安兮若就這麼孤零零一個人站在船板上,無助地看著他們一群人笑嗬嗬地往欄杆走去,她想要叫著南恨天,可是想到南恨天之前說過的,不準她在人多的時候說話,她噤了音,她開口的話,哥哥一定會生氣的。走在後麵的白暮雲看著她無助的樣子,心裏暗罵南恨天的大意,忙拉了她去一邊的桌子上坐好,讓她吃東西。
桌子上擺了很多糕點美食,這些富家子弟都是極會享受的主兒,嘴巴也極刁,各有各的喜好,所以整一個琳琅滿目,什麼都有,安兮若扁扁嘴,看著不遠處談笑風生的南恨天,還是不敢上前,隻好隨意地拿了東西吃,麵前那個紅紅的香辣蘿卜切絲餅看起來很漂亮,安兮若眨了下眼,晃動著小身子拿起了一塊,隻是,一口下肚,隻感覺火燒火燎般,隨著她的嘴巴,一路火辣辣的到了她的胃裏。
“啊…哇哇哇。”痛,痛,安兮若把手中的糕點扔在了桌子上,張著嘴巴哭得驚天動地。
“哥…哥,辣,辣,嗚嗚嗚。”安兮若跳下凳子,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還好地上鋪了厚厚的羊毛毯,倒是沒有摔痛她,隻是凳子也跟著倒在了一邊,外麵的南恨天總算聽到了屋子裏的動靜,麵色一整,就撇下了眾人跑進去。
“好像是小王妃出事了。”其中一個少年也反映出來,一夥人全都往屋子裏趕。
“哥哥,嗚嗚嗚。”看到南恨天熟悉的身影,她蓄滿淚水的眼睛一亮,如看到救星一般,伸手抓住了南恨天的褲腳,用力地拉,喉嚨裏火燒灼的痛苦把她的力氣發泄到極點,而南恨天今天穿的是一身騎裝,看起來英姿颯爽,可是上衣和褲子卻是分開的,被她這麼一拽,褲子刷地一下垮了下來,剛剛趕進來的眾人就看著這麼一副養眼的畫麵。
“咳咳,小王爺的屁股,還是蠻白的。”白暮雲吹了記響亮的口哨,目光很下流地從他胯下去的褲子,一寸寸往上掃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時,還嘖嘖讚歎聲。
“滾出去。”南恨天此刻如熊熊燃燒的火爐,火氣極大地吼道,羞憤難當,一腳跨過去要關門,卻忘記了褲子還沒有提起來呢,這麼一走,更是直接撲到在地上,摔了個嘴啃羊毛。
“該死的。”他惱羞成怒地迅速提起褲子,爬起來就直接把門踢攏。可憐的,門板都被晃動了幾下。
“額。”眾人摸著鼻梁上那從門板上落下的灰,這才回過神放聲笑出來,這真是一個記憶難忘的郊遊啊。
“不準哭,哭什麼哭。”外麵是越笑越響亮,大有笑斷氣趨勢的損友們,屋子裏是越哭越厲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漲的通紅的安兮若,這交相輝映的二重奏如魔音穿腦,讓南恨天不堪其煩,拿起桌上的茶就給她猛灌下去,好不容易等她不哭了,他才怒氣衝衝抱著她打道回府。
“以後不準跟著我。”一進王府,他隨手把安兮若交給了一個侍女,臨走時,還不忘威脅她一番,今天他可是裏子麵子都沒有了,這個安兮若,可真是他的克星,他決定要和她劃清界限,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他氣衝衝地想著今日的難堪,看到什麼都覺得不順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