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04年的事情,那一年的事情較多,因為04年到05年期間我為了幫弟弟治病而選擇休學了,沒在上課,整天在外奔波。
那是晚秋的時候,我和師父去了緬甸,師父要去那邊幫人收斂屍體,死者是西江省人,是一個在緬北開礦的老板,在那邊發生了意外,山塌了,被埋進礦洞裏麵了。
死者的家人覺得死者是枉死的,又死在異鄉他國,覺得不安全,會有麻煩,就請了我師父。
本來,我師父是不想去的,因為那是緬甸,實在太遠了。但是,死者的家人出手很闊綽,直接就是3萬塊,那時候工廠工人的工資也才400塊左右,3萬塊就相當於現在的30萬了。所以,這個價錢,我師父拒絕不了,就帶上我一起去了。
我們到了邊境後,找了本地人帶路,從邊境的山間小道偷渡到了那邊。時間太急了,也來不及辦理護照和簽證,隻能選擇偷渡了。
當時,我年紀小,還提心吊膽的,怕被抓。
不過,我們進入緬北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緬甸的邊防公安,倒是當地的民兵很多,抓人倒是不會,但會嘰裏呱啦的跟你說一大堆話,其實就是索要錢和東西,也不能給的太多,給了二十塊錢和幾包煙就行了,相當於300到500塊左右。
那裏確實也很混亂,毒品、槍支、賭場、紅燈區等泛濫成災,還有很多人是從大陸這邊犯了官司逃亡的強人。
我們前往的地方是緬北的一個叫南渡的地方,在一個深山裏,山路上有個小火車直通那裏,是一個很破很舊的小火車,火車頭還是蒸汽機,速度賊慢,也隻有五六節木製的車廂,是英國人殖民緬甸的時候修建的,主要是挖山裏的煤礦。
這火車棧道年久失修,運煤是不行了,死者在那邊開礦也不是挖煤,主要是搞山上的紫檀木、稀有金屬、玉石啥的,完了再在山上種點大麻。
在火車上,我遇到了一個老嫗,那老嫗有七十多歲,身穿黑色布袍,弓腰駝背,手爪像是雞爪子,臉上的皮肉像是老樹皮,一臉陰陽怪氣,看著就瘮人。
她還帶著一個小女孩,而那個小女孩隻有五六歲,她上身穿著黑色布袍,下擺是黑、白、藍三色的百褶圍腰,腦袋上戴著一塊白帕,梳著一根齊腰的長辮子,長得粉雕玉琢,皮膚白皙,吹彈可破,漂亮的不像話,笑起來的時候眸光盈盈,眼睛都會說話,跟那個老太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時,我道法有了一定的境界,能夠看出那個老嫗有點怪異。但是,師父讓我不要多管閑事,避免節外生枝。
南渡是一個市集,不算大的市集,我們到達南渡後,就在市集上的一間小旅館先行住下。
因為,那個死者的遺體被埋進了礦洞裏,這挖掘就需要很長時間,緬甸那邊的人做事比較懶惰和散漫,到點就下班,多給錢都不要,這事情過去了兩三天,才動工挖了一點土皮,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死者的家人都急得跳腳了,就差跪下來磕頭了,但是那幫人根本就無動於衷,幹活前還要吸大麻啥的,中午還要午休,有時候,下午還要喝下午茶,真的把英國佬的那套學全了。
無奈之下,死者的家人和我師父就天天守在礦山上督促那幫人幹活,都氣得不行,就差拿鞭子抽了。
不趕巧的是,過了一個星期,趕上了連綿的秋雨,一下就是兩個星期,那幫工人一看下雨,在那直擺頭,扔下工具就不幹了,後來死者的家人沒有辦法了,花大價錢從國內請了一幫農民工。
這前前後後忙了快兩個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裏,我也成天無事可做,也就認識了那個小女孩,她也住在這間小旅館裏,她是滇西納西族的,管那個老嫗叫阿奶,她阿奶幾乎天天不在旅館,隻是隔三差五的回來一趟,就把她一個人扔在了旅館,我看她一個人無聊,就帶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