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雨終於落下,微涼的冷風,陰沉的天色,朦朧的細雨,天地間像是披上了一層紗幔,恰似秋的愁怨,也如我的鬱悶。
在臨江最豪華的一家酒店,我們事務所全員在吃大餐,連老苟也來了,嘴上的胡髭沾滿了油漬,滿臉堆笑,還一個勁地道:“破費了啊。”
我容易嗎我,為了穩住林小筱這丫頭,我“自願”跟她簽訂了不平等條約,請客賠禮道歉,不然她一哭二鬧三上吊。
“你們別搶,給老娘留點。”看著夜明鳥一副餓死鬼的吃相,林小筱魔音般的嗓音叫了起來,拿著叉子叉走了它翅膀下的大閘蟹。
林小筱卸下了螃鉗和蟹腳堆在我的碟子裏,小手托著下巴,嫣然一笑,道:“牲口,你怎麼不吃啊?”
“好,我吃。”我的心在滴血,不過秋後的螃蟹,配上烈酒,那滋味還真的很不錯。
“別苦著臉哦,誰讓你氣我的,讓本小姐不開森。”林小筱捏著我的臉,笑嘻嘻地道。
“放心,小筱,他敢欺負你,就告訴我跟老楚,我們為你做主。”老苟吃著小龍蝦,一臉美滋滋,笑嗬嗬地道。
就在剛剛,楚鍾天還打了電話給我,用詞嚴厲,幾乎威脅。
那老家夥有那塊七殺碑,實力恐怖,我估計就算是佛門的人知道他是毀天台寺的最大元凶,也不敢找他麻煩。
我哪裏敢惹他,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麼,有那塊破碑在,我就算是進入第四境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所以,我隻能在電話裏賠不是,承認錯誤。
我……我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老高,要微笑,要直麵慘淡的人生。”薑胖子吃的滿嘴流油,拉著我,要給我拍個照片。
“滾!”我怒道,這幫家夥邊吃東西邊在偷笑,我真是受不了。
吃完飯後,賈富貴回事務所,而我們則直接上路,前往濟南。
第二天中午,我們總算是來到了濟南。
路上,我接到了楊清山打給我的電話,楊清山在電話裏跟我說了511行動。
這次行動是總部和山東省的靈異研究所、先秦文明研究會等部門秘密展開的,行動是在十天前開始的,由陶淑雲負責前線指揮,帶領56個人進入這個雷澤之中。
目前,所有的人全部失蹤,可能全部遇難。
連楊清山也失去了信心,覺得他們不太可能生還,因而,前幾天透露信息給我,給我報喪。
但是,信山派、陶氏家族等沒有放棄,想要再次進入雷澤之中。
楊清山在電話裏再三告誡我,讓我不要冒險進入雷澤裏麵,極為嚴厲,用了命令的口吻,知道我堅決地前往雷澤,氣得發火了,直接摔了手機。
雷澤在濟南郊外的一處深山裏,附近有個小鎮,叫濟安鎮,我們先行在鎮上下榻。
林小筱從車上蹦下來,像是隻小麻雀一般活躍,揉了揉屁股,道:“累死姑奶奶了,坐的屁股都痛了。”
我用手捏了捏林小筱吹彈可破的臉蛋,沒好氣地道:“小丫頭,你還累?都睡了一路,看我衣服上全是你的口水!”
“切!潤膚的!”林小筱撇撇嘴,說道。
“我懶得跟你說。”我無奈的說道。
薑胖子提著背包,走了過來,問道:“老高,你打算怎麼安排?”
“先找一個地方落腳,然後再去接觸一下信山派的人。”我答道。
接著,我們在鎮上找賓館,僅有兩家,還都客滿,最後找了鎮上的鎮長才解決了住宿問題。
這個鎮長姓沙,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身穿白襯衫,滿臉堆笑。
沙鎮長笑道:“高科長,實在委屈你了,招待所也住了其他同誌。現在隻有這間小學沒人住了,鎮上的人大部分都進城裏,也沒什麼學生,學校就給關了,你們就先住在這裏。實在是對不住了。”
我看了眼宿舍,裏麵有床鋪,是學校老師的房間,很久沒人住,房間的家具上落滿了灰,牆壁上掛滿了蜘蛛網,但有地方住總比沒有好,比風餐露宿要好。
我打了根煙給沙鎮長,道:“沙鎮長,這鎮上來了不少的人啊!”
沙鎮長接過煙,點點頭,道:“嗯,也是你們部門的,來的有十幾天了。此外,還有很多道士和尚。我聽說是舜山那邊有什麼寶藏,這個傳說有好幾千年了,哪能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