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單的洗漱一下後,倒在床上睡覺,實在太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等我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大雨磅礴,陰暗的天空上烏雲翻滾,陣雨把群山都遮住了,如鐵豆般的雨點鋪天蓋地,宛如瓢潑,發出聲潮。
老苟背著雙手,站在我的旁邊,仰看天色,愁容滿麵,道:“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誰知道呢,總有光明的時候吧。”我淡然的笑道。
“可是人心底的光明呢。人生如棋,世分黑白,善惡終有報。”老苟幽幽的一歎,轉過身,坐在椅子上,捏著棋子,在研究圍棋。
“對了,薑胖子他們的傷怎麼樣了?”我扭頭問道。
“有老夫在,自然保他們無礙,受了皮外傷而已。”老苟眨著眼睛,頗為自信,又說道:“這南平市那邊來了人,有警方的人,也有靈異研究所的人,不過都是胖子出麵應對的,這小子這方麵能力還不錯,長袖善舞。”
我點了點頭,薑胖子成長最快,已經能夠獨擋一麵了。
突然,從外麵傳來嗩呐的聲音,透著一股哀傷和肅穆,白色的招魂幡如林立,人如長龍,抬著八口漆黑棺材在雨中行進。
我皺了皺眉頭,道:“難道他們要土葬麼?這些人被煞屍咬過,就算不化為煞屍,難免以後也會發生變故,可能會起屍。”
“不會土葬,南平市的靈異研究所的所長親自來了,表明態度,要火化。這裏是華僑村,他們的風俗是故去的人會圍著村子轉一個圈,算是留戀吧,而活著的人,他們在出國之前會帶走一抔家鄉的泥土。”
老苟悲切的說道,眼角有淚花,好像是想起了往事。
“那五名工人呢?”我錯開話題,問道。
“火化了,正在聯係他們的家人,後續的賠償事宜那個方老板也一口答應了。”老苟答道。
“相比法律的製裁,估計心靈上的愧疚將會永遠也抹不掉吧。”我淡淡的說道,那個方老板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心惡之人,倒還有些良知,當時知道煞屍害了村民,幾乎崩潰了,一臉悔意。
老苟歎道:“七八年的牢獄之災是少不了的。”
“對了,這煞晶對我弟弟複活一事有幫助沒有?”我攤開手掌,露出四顆顏色各異的煞晶,為紅黃黑綠四色,白色為金,那個命格為金的小鬼所化的煞屍分身被我斬殺了。
“煞晶對鬼類來說,確有起死回生之效,不過你弟弟是生於1992年,為劍鋒金,可惜獨獨少了那枚金係的煞晶。”老苟搖頭歎息道。
我麵沉似水,一臉冷冽,道:“為什麼是這樣?難道是天意?”
“死而複生,本就是逆天,是你執意而為,我勸過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老苟苦笑了聲,又回到位置上,手執著棋子,像是老道。
我愣了半響,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雨下,臉上閃過一絲堅毅,“老子就是不服天,怎麼了!”
“這煞晶對你的幫助很大吧。給你了。”我隨手把煞晶丟給了老苟。
老苟微微一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哦,簡直不菲,老子也不占你便宜,回頭賣了拿錢給你。”
“你把我弟弟那件事辦好,我就無量天尊了。”我撇了撇嘴,這老苟變臉的速度都趕上川劇變臉了。
“誒,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而已,我們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事事順天,人生豈不是無趣的很。你放心好了,老子一定會幫你搞定的。”老苟笑靨如花,像是彌勒佛,變得熱切。
這老家夥就這個狗脾氣,見了好處,比鬼還精。
“牲口,你醒了,來吃飯了。”林小筱走了過來,端著幾碟小菜和米飯,小臉被雨水打濕了,像是朵嬌花。
“得嘞,你們聊,我去看看老瞎子,老東西傷的不輕,怕是一時半會也好不了。”老苟會心一笑,非常猥瑣,渡著步子,慢悠悠的離開。
“你從村委會端過來了?看看都淋濕了你。雨這麼大也不注意點。”我責備了幾句。
“牲口,你變了!”林小筱眨著漆亮的眼睛,微眯著眼睛,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訝然,微微一怔,道:“怎麼變了?”
“你現在關心我,我好開心哦,來老娘獎勵你。”忽而,林小筱撲哧一笑,如花綻放,伸出臉蛋,在我臉上蜻蜓點水似地啄了口。
“暈,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你是我妹妹,我不關心你關心誰?”我露出潔白的牙齒,充滿善意的笑道。
立馬,林小筱不幹了,俏臉一黑,垮了下來,微蹙秀眉,道:“誰說我是你妹妹,你在我爸墳前都答應了,想反悔?那我打電話給楚叔叔了,他一定會幫我出頭!”
林小筱熟練地掏出手機,手指輕點屏幕,準備撥打電話。
呃,楚鍾天那個家夥有七殺碑在手,又臭又硬,我現在還打不過他呢。
“小筱,你這是幹嘛?我就開個玩笑而已。”我一把奪過林小筱手上的手機,一臉笑容,極為親切。
“不準開,哼,不好笑。”林小筱呲牙,奪回手機,扭腰離去,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算是自討苦吃。
“嘻嘻……”
夜明鳥那隻傻鳥在那看我笑話,笑得合不攏嘴。
狗日的!滾!
等到傍晚的時候,大雨漸漸停歇,山間霧氣升騰,籠罩著方家村,水光朦朧。
薑胖子和胡海君都無法開車,還好南平市的靈異研究所的人比較好,願意幫我們開車送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