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灣。
我們再次回到了這裏,夜空漆黑,月光隱伏,村莊很寧靜,偶爾傳來幾聲狗吠聲。
來了茅草屋後,老瞎子扭斷了門上的鐵鎖,走了進去。
他輕嗅著鼻翼,在屋內找尋,自語道:“這個氣味到底來自哪裏呢?”
薑胖子咧了咧嘴,道:“挖開這裏不就知道了。”
我也點頭道:“那挖吧。”
七夜要是在的話,通過鼻子就能聞的出來,可惜我們都沒有那種本事。
接著,各人紛紛找工具刨開地麵,挖地三尺,尋找可疑的線索。
還是老瞎子眼尖,發現了那床頭櫃有異,就移開了床頭櫃,發現裏麵有個夾板,下麵有個地道。
“果然在這裏。”老瞎子說道。
我們出於對死者的忌諱,一直沒有把目光放在那個床頭櫃上麵,但問題還是出在那。
這地道的入口很窄,適合身材瘦小的人貓著腰才能進入地下,老瞎子和薑胖子揮動鋤頭把入口掘開,變得寬闊。
我、薑胖子、老瞎子進入了地下,下麵是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地窖,陰暗潮濕,彌漫著刺鼻的臭味,各種味道沉澱在一起,有黴味、屍臭味、藥味等等。
在裏麵的位置有個很大的水缸,裝著全是黑色的泥土,上麵有顆人頭露了出來,像是被燒焦後傷愈的人頭,呈蠟質狀,幾乎看不出來臉。
在這水缸的旁邊還有一隻貓的屍體,死了很久,已經腐爛了,腸穿肚爛,爬滿了蛆蟲。
“這是陳三?”老瞎子皺著眉頭,咕噥道。
“他還沒有死?”薑胖子臉色發青,感覺惡心。
“應該死了很多年了。這應該是以前一種土法養屍法,死者應該是生前沒死,灌入了紫僵草和杜蘭花後,維持生機,慢慢的滲入陰血,才養成的僵屍,其實也算不上僵屍,就是一種行屍。”
老瞎子在地麵踅摸了會,發現了一些植物的碎片。
“那林強一家是怎麼被害的,那快遞又是怎麼送出的呢?”薑胖子一臉疑惑的問道。
老瞎子沉默了會,搖搖頭,道:“那種解釋隻有鬼了。”
“老太婆你該醒醒了。”我目光冷冽,盯著那具屍體說道。
驟然間,那具行屍睜開了眼睛,迸射出血紅色的光芒,用似男似女的聲音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是那個林支書提示我的。”我隨口說道。
“什麼,那個畜生竟然出賣我。”頓時,那個行屍尖叫起來,吼道。
薑胖子和老瞎子都有些雲裏霧裏,不明所以,一臉的疑惑。
我凜然的一笑,道:“你們果然是一夥的。”
其實,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而已,那個林支書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這個陳老太生前的事情,包括陳老太不喜歡貓等小的細節。
當然,這些也無法證明這個林支書跟這個陳老太的關係不一般,這些小事家長裏短的,林支書畢竟是本村人,很了解。
但是,當老瞎子提起那張照片的時候,林支書反應就有點異常了,我當時明確感覺到了他呼吸急促了些,似乎有些緊張,先是愣了一會,而後很肯定。
這點微末的表情和呼吸都逃不過我的法眼,我當時也沒有懷疑,但當薑胖子提起說要是老太太的兒子陳三在身邊自然會開心的時候,當時我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若是陳老太當時身邊有個隱形的姘頭呢。
因為像陳老太太這樣大的年紀根本就不會用手機或是照相機拍照,所以應該是有人幫她照的。要是這個人跟她有某種親密的關係,怕是一定很開心,才掛著那樣幸福而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