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歸塵,土歸土。莫道前路無人,今生事今生了。”
老瞎子默念了聲,然後捏著一張火符扔了過去,火焰“砰”的燃燒開來,升騰起漆黑的煙塵。
那陳老太化成了火人,油脂像是蠟燭一般融化,到處流油,空氣中響起屍蟲劈裏啪啦的聲音。
“啊……啊……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火光中,響起陳老太嘶吼聲,非常的刺耳。
老瞎子抱著雙臂,冷哼了聲,道:“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怕是走不到黃泉路了。”
“她死了?”突然,從外麵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個人,這人正是陳支書,滿頭大漢,一臉慌張。
薑胖子狠狠瞪了一眼,拎起林支書的衣領,高聲喝道:“你這個死東西,狼狽為奸,看我不打死你!”
“我有罪!我該死!”林支書猛地用兩隻手扇自己的耳光。
老瞎子皺了皺眉,問道:“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支書長歎了聲,覺得難以啟齒,但是咬了咬牙,道:“我……誒……以前生產隊劃分田地的時候,我們家分到的田地跟陳三家分到了一起,這……這樣認識的。真正有關係是83年吧,我當時滿了17,虛歲叫18,就比陳三小兩歲,那年好像是83年,趕上了嚴打,陳三和肥強在村裏經常偷雞摸狗,一聽到這個風聲,立馬就逃到外地了。陳三他娘叫李安梅是44年生的,當時才39年,已經是寡婦好多年了,那時陳三不在,像抽水、打穀子、挑水這樣男人的事,沒人幫忙,我有空就跑到她家幫一把,一來二去就這樣認識了……”
薑胖子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呢……後來,我真沒想到她是那樣狠心的女人。那年是87年,陳三死了,她要養在家裏,說要養屍,並且脅迫我挖了這個地窖。我當時才二十出頭,差點沒嚇死。但是,她說我不照辦就我們之間的事情公布出來。我當時在大隊裏當了會計,又談了一個女朋友,要是這偷情的事情抖出來,那我什麼都完了,這輩子也毀掉了……我隻能照辦了……誒……這些年,我也隱隱的感覺陳三的死和肥強之間有關係,感覺她養屍是為了害肥強。這肥強對我不薄啊,我的村支書都是肥強幫我爭取的,這些年村裏修路架橋的事情也是他出頭……所以,我害怕惹什麼亂子,想告訴肥強,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想到這還真出事了。”
“那黑貓上可是陳三的鬼魂?”老瞎子一臉深沉,問道。
“是,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是她前段時間告訴我的,她爹是遊方道士,她跟她爹後麵學了些偏門,像什麼養屍、飛頭、移魂之類的。那天,她沒死之前用了那隻貓試過了一次……”林支書指了指地上的那隻死貓。
“這些年,我一直在躲她啊!怕了她啊,她就是不肯放過我啊!我是真的怕了啊!怕了啊!我真後悔年輕時候不懂事啊!當年,當兵我就是因為她啊,不敢走啊,不然我也不會一輩子窩在這該死的山溝裏了……”
“媽的,嚎的老子頭都炸了!”薑胖子怒喝道,一腳踹了過去。
“那林強的父母還在世麼?”老瞎子問道。
“去年雙雙去世了,不然估計也要被陳三的魂給害死了!”林支書抹了抹鼻涕,答道。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我有這變化又如何……”
忽而,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