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在永遠黑暗的深淵中沉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道刺眼的光照進來。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頭頂是一片茅草屋,纏著細鐵絲,很亮很新。
屋內沒什麼東西,擺設很簡陋,隻有一張床、很小的幾張木凳、兩張低矮的桌子、一間陳舊的櫃子,桌子上有鏡子、木梳、剪刀、竹杯等物,地麵鋪了幾塊茅草毯,當作榻榻米。
這裏應該不是大陸的地界吧。難道我隨著洋流飄到東瀛了?
我輕嗅鼻子,一股魚腥味的氣息鑽入了鼻子裏,我才發現草牆的牆壁上掛著一張漁網,散發著濃烈的魚腥味。
不過,屋內很幹淨、整潔,清澈的陽光照進來,窗明紙淨。
蓋在我身上的被子很薄,卻很暖和,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衝淡了那濃烈撲鼻的魚腥味。
“這是哪裏?”
我剛想動,卻發現渾身卻像是觸電一般疼痛,連動一根手指都很困難。
我閉眼內觀,才發現驚人的一幕,我體內的星海像是被一片淡霧給鎖住了,掩蓋了金丹符命所發出的光束,已經無法動用真氣了。
一旦,我運轉星輪,或是使用兵轉鬥訣,那淡霧就彌漫出一些灰色的物質被我剛衍化出來的真氣給吞噬了。
我根本就動彈不得。
該死!是那種該死的劍道意誌!封鎖了我的星海!
我心中跟明鏡子似的,瞬間想明白了。
我摸了下臉龐,發現傷勢愈合了,但是左臉頰的刀疤依舊在,隻是變淺了很多,像是舊傷一樣,沒有那麼恐怖猙獰了。
然後,我再摸了摸胸膛和背部的幾處刀傷,發出傷勢也愈合了。
我心中一驚,明白了過來,殘留在我傷口的劍道意誌滲入了我的身體裏,停留在了丹田,身體的自愈能力其實是在起作用,但是恢複的很緩慢。
而且,我的金丹符命並不是被完全的鎮壓了,還在反抗,在消磨劍道的封鎖意誌,也很緩慢。
這個過程也不知要多久。
“老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媽的,該死的東瀛人,給老子等著!跟老子玩陣法是吧。”
我怒罵了聲,牽動了內傷,猛地一震,痛的呲牙。
“你好……好點了嗎?”
突然,茅草的門開了,一米瑩白的光束照進來。
門口站著一個女孩,約莫十七八歲,穿著褐衣短褲,露出小麥色的肌膚,袖子很短,裸露的肩膀被曬黑了,大腿中部以下也曬的很黑,踏著木屐,腳趾很粗。
身材並不纖細,很均稱,很挺翹,像是常年從事體力活,散發著一種青春的活力,頭發紮成了馬尾辮,隨著海風吹動,一晃一晃。
五官很整體,有些小黑,並不白皙,鼻梁高挺,眼睛很大,漆黑而明亮,眉頭黑且濃,嘴唇薄而小,露出淺淺的牙齒,很白。
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孩。
我看著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片光明,有些愣神。
她好像覺得我在看她,頓時羞澀的低著頭,小聲道:“你沒……沒事吧。”
“對不起,我剛才分神了。”我微微一笑,道:“是你救了我?”
“嗯……嗯……在海邊。”女孩簡單的答道。
“這是哪裏?”我皺著眉頭,揚頭看向了窗外,湛藍的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有幾隻白色海鷗在海麵起伏。
“坡州島。”女孩眨著大眼睛問道,“你是……是華夏人吧。”
“坡州島是哪裏?我記得當時慌不擇路,是向東北方向飛的,也就是說這裏可能是琉球群島。”我皺著眉頭,低聲沉思。
又聽見女孩問了句,我點了點頭。
“我爸爸也是……華夏人,他是……是海員,每年的冬季……夏季都會……看我和媽媽的,可是五年前他再也沒來過了。我每天都去那片海灘……等他,可是有一天,有人送信來,說他……他死了……”
女孩結結巴巴的說話,大眼睛裏充滿的對過往的回憶,透著沉重的失落感。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高華。”我問道。
“夏小葉……我爸爸取的,他說他姓夏……我很喜歡這個名字,也……也很喜歡你的名字……”那女孩低聲說道,臉蛋微紅,好像很怯。
我低聲念叨著她的名字,又問道:“夏小葉,很好聽的名字。那你媽媽呢。”
“去了那霸那邊……在一家……風塵店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