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遁道!暗月守心,怨怨如猛!”
凶月嬰的胖手在胸前結印,從眼瞳裏湧出無數的紅光加持在血月蟲的身上。
忽而,血月蟲又動了,發出嗡嗡的聲音朝我飛了過來。
我揮動長戟和金鍾,空氣嘶鳴,氣流震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一片片的血月蟲被我砸死,像是下雪一樣從空中掉下來。
可是,這血月蟲實在是太多了,像是恒河之沙一樣。
不一會功夫,我身上又爬滿了血月蟲,這些蟲豸又不怕光明或是火焰,是至陰至穢的存在,一旦汙染了我的身體,那後果真是無法想象。
鐺!
我再一次激發手中的鎮魂鍾,發現已經對這種血月蟲無效了。
“我教你陰帝傳下的大光明之無量法咒語,可驅散陰晦!”
就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我的心底飄出了一道銀鈴般輕盈卻又異常冰冷的聲音。
我心中一驚,這是玄女的聲音。
她還沒有走,跟著我過來了?
我扭頭望向西南方,發現那邊的海麵上升起了一團如清月般的光輝。
隻是,大海中的黑暗太磅礴了,她的清光像是螢火蟲一樣。
“無垢清淨光,慧日破諸暗。至高至明明,天地應我心。”
頓時,我心中升騰起一道咒語。
我微微一震,立馬念咒。
我背後的金烏突然升騰了起來,發出一道清脆的啼鳴,旋即張開了金色的雙翼,像是騰空的大鳥。
無盡的光明從羽毛上灑落下來,透著某種神聖的光明,照耀天地,去除陰霾。
那光明太璀璨,太刺眼了,像是核彈爆炸的瞬間所爆發出來的光明。
血月蟲直接在光明中被焚化,化為飛灰。
同時,光明擴散在開來,籠罩在凶月嬰的身上,如雪遇晴陽一般,身上的血肉快速的融化了。
“我不行了!高先生,你又贏了。不過,我贏了秦明君。”
凶月嬰臉上浮現平和的微笑,消失在了虛空中,隻剩下一堆飛灰,像是柳絮一樣隨風飄散。
鶴清死了,隨著他的宿命死了。
我對這人無善無惡,但是普通人一樣,但是他最後一句“高先生”還是讓我保持著對他的某種敬意。
我身軀一顫,差點從高空跌落,這法咒太強大了,竟然把我體內的真氣都榨幹了。
玄女說這是陰主的法咒,也就是說這是酆都大帝傳下來的。
我心中一片震驚。
“你不是來殺我的?”我凝望著那道清輝,歎道。
“遲早殺你!我現在不想讓你死在別人的手裏。”玄女厲聲道,異常的冷峻。
“如果我不作為符獄的轉世……”我幽幽的道。
“你別做夢了,這一生這一世我恨定你。”
我話沒說話,玄女就打斷了我的假設。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不舍得殺我!”可能是我剛才強吻了她,兩人之間的疏離莫名的少了,這才肆無忌憚的說道。
“你現在就想死嗎?那好我成全你!”玄女惡狠狠的道。
“你現在沒法力,我也沒真氣,難道肉搏不成?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揶揄的一笑,立馬轉移話題,怕她誤會。
“周珺,字若音!”
那聲音幽幽的飄來,接著,那抹清輝在海麵上變得黯淡,消失在黑暗裏。
“周珺,字若音。真的很好聽!”
我心中默念了一遍。
現在,總算是雨過天晴,風平浪靜了。
我回到了遊輪上,與眾人相會。
“照夜,剛才那是誰?”張月風指了指西南方的那抹清輝。
眾人紛紛看著我,眼睛發光,覺得那清輝之中似乎有抹倩影,好像有戲。
頓時,我白了一眼張月風,這小子明顯又是在坑我!
要是,這林小筱知道了,怕又是要鬧別扭了。
“我哪裏知道?”我撇了撇嘴,幹脆就不認賬。
“凶月嬰就這麼死了?”
秦明扶著船欄走了過來,魂體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光明,顯然是受到了重創,沾染了汙穢。
“也不看看我家大人是誰?”
夜明鳥高聲叫道,趾高氣揚,從來不放過拍我馬屁的機會。
“多謝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我在靈月鬼主的府庫發現了此物,似乎對你有用!”
秦明遞過來一片泛著幽光的鐵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