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前是一具男人屍體從墳裏爬了出來,中年男人,身材幹瘦,黃褐色的肌膚,衣服很破很舊,眼神呆滯無神,望著我們,嘴裏低聲呢喃著“空城,空城……”
兩名駐守在山上研究所人員看見後,也不慌亂,有說有笑的走過來,熟練地用麻袋套住了中年人,一鐵鍬砸在中年人的腦門上。
哐當一聲,中年人應聲倒地,然後,他們倆麻溜地抬著中年人的屍體下山。
見狀,我微微一笑,看向了陶清越,問道:“像這樣死後複活的屍體內組織是否也有黑色的蟲豸?”
陶清越點了下頭,道:“當然有。所以,我們一直在研究這個蟲豸。資料發給了十三號兵工廠那邊。”
“這種蟲豸很可能長期能停留在人或是屍體的體內,在暗中吞噬人的精氣或是某種煞氣,所以才會造成這死而複活的假象,估計都是這種蟲豸搞的鬼。”我揚了揚眉頭,說道。
聽到我的話,陶清越眼前一亮,道:“我們也是這樣判斷的,隻是找不到這種蟲豸的來源。”
我揚著頭,望著遠處的天空,“周圍五公裏全部都搜過了嗎?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搜查過了,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陶清越笑了笑,伸出手指暗中拉了拉我的手。
“你認為那個‘空城’兩個字該成何解?”我握了握她的手,問道。
“應該是指某個地方,很有可能是某個靈異空間。他們的靈魂應該在那裏或是去過那裏,你看剛才他們的身體裏的靈魂隻有一魂一魄還在,而人有三魂六魄,他們其他的魂魄應該就在那種空間裏麵,從而影響了這個一魂一魄的意識。”陶清越沉思了會,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是有這樣的可能性。”聽完陶清越的分析,我覺得很有道理,又問道:“第一次死人複活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12月21號,即冬至那天。”陶清越答道。
冬至是陰氣至極,陽氣始生的節點,是傳統節氣中比較重要的一個節氣。
這一天,天地間的陰氣在這個節點上達到了某種極限,而陽氣開始緩慢的生長,之後白晝會慢慢的變長。
“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我問道。
“暫時還是沒什麼線索。”陶清越低著頭,傷心的道。
這裏沒有什麼發現,我就去了這一帶煞氣比較重的幾個地方,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到了中午,我一無所獲。
不過,我收到了妙音和尚給我發來的資料,他說嶽林村對應是艮宮,乃是生門。
若是陰遁逆轉,是生死互逆,陰陽顛倒,枯榮反複,此地便是死地。
從地形上看,此次山勢凶猛,氣流閉塞,枯水難流,一看就是死地。
但是,他認為此地是死中有生,生中有死,屬於生死交錯之地,地形很有可能被邪道修士利用,布局某種借命或是續命之法。
另外,他分析那黑色的蟲豸很可能是某種可以吞噬精氣、血氣、靈魂的蟲豸,應該是有人飼養。
頓時,我豁然開朗,感覺妙音和尚說到點子上去了。
確實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布局,實施某種借命之法。這裏的地形就透著詭異。我之前就感覺不對勁,現在妙音和尚這樣精通風水命理的高人一點透,我心裏就明白了。
接到妙音和尚發來信息,我立馬第一時間拿給陶清越看了。
陶清越看完後,眉頭一顫,道:“其實,我之前也分析過這裏的地形,隻是單純的以為這是死地,沒有像妙音大師一樣精確的剖析,並且分析出可能是有人借命或是續命。要是我早一點知道,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死了。”
看見她傷心自責的模樣,我有些不忍,攏了攏她耳鬢處淩亂的黑發,安慰道:“現在發現也不晚。立馬擴大搜索範圍,以這座山為中心的十公裏的蛛絲馬跡全部都不要放過。之後,要是一點發現都沒有,那就十五公裏。”
陶清越聽見我的話,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下去安排了。
下午,我們回到了村委會,這裏來了很多車輛,掛著京城的車牌。
這些人是先秦文明研究會的,來了之後,很霸道,很蠻橫,直接占據了我們靈異研究所的辦公地點。
先秦文明研究會一般是處置邪教組織或是某些心懷不軌的叛亂分子,怎麼連地方上的靈異事件也插手上了。
頓時,我眉頭一挑,心裏跟明鏡似的,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
陶清越見到這個陣勢,臉色驟變,由白變紅,一臉怒意,喝道:“誰讓你們來的!”
“我們是接到宗教事務局的通知來的。”一名先秦文明研究會人員說道。
陶清越冷笑了聲,道:“為什麼我們沒有接到通知?”
“你是陶主任吧。我是葉南一,是先秦文明研究會的副會長,我們發現這個事件跟某個神秘的邪教有關。”
說話的是一個高高大大的中年人,身著黑色西裝,站著筆挺,臉龐刀削斧刻,目光陰森,透著某種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