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氣的要死,但是理智告訴我這個大陣不簡單。
很快,這也證實了我的想法。
無邊的藤蔓像是鎖鏈一樣的纏繞過來,實在是太多了,這片天地都被藤蔓給遮住了,簡直遮空蔽日。
我低吼一聲,臉上浮現煞氣,周身黑光綻放,揮動手中的大戟和鎮魂鍾砸了過去,崩碎了藤蔓,化作漫天的葉雨。
但是,藤蔓越來越大,越來越粗,速度快如電光,鞭打在我身邊,留下驚人的血痕,一見到血液,那些藤條的進攻就更加的瘋狂了。
此時,這片區域完全被樹木的根莖和藤蔓封鎖了,像是一口血紅色大棺材,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中,縫隙也越來越小,最後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我心中明悟了,對方布置的這種周天神木大陣是想要煉化我,把我徹底的殺死在這個世界上。
傳說,在上古時期,那太初神木其實就是一株食人樹,無物無吞,無物不煉,如今對方用此樹的碎片布置了陣法,同樣遺傳了太初神木的本能。
“你這老陰比,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
我怒吼了聲,身體綻放著更加漆黑的光束,爆發了萬鈞之力,手中的鎮魂鍾激蕩長空,大鍾悠悠,殺氣滔天。
我變得更加的瘋狂,一手持鍾,一手握戟,斬碎湧過來的藤蔓。
但是,這個大陣已成,藤蔓有大陣的加持根本就斬不絕,殺不盡。
我的身體鮮血淋淋,遍布傷痕,都是藤蔓抽打在我身上留下來的。
眼下隻有破陣才有生路,我咬了咬牙,口念咒語,“太上借法,乾西為金,西方星宿,速來行法,萬物應聲,萬朵花開!急急如律令!赦!”
突兀的一道白虎嘯聲震天動地,爆發出白色的光束,陣法內部千米之內都一片璀璨,燦爛之極。
然後,從我的周身躍出無數隻白虎撲向大陣,前赴後繼,像是潮湧一般。
藤蔓形成大陣出現了縫隙,有漸漸擴大的趨勢,被白虎撕開了一道口子。
好機會!
我心中升騰出一抹興奮,身體一震,掠過虛空,響起駭人的音爆聲,朝著缺口飛去。
然後,鐺的一聲,我麵前出現了一個樹人,渾身血紅色,有三丈之高,樹皮異常的堅固,如鋼鐵一般堵住了缺口。
我猛力揮動黑色大戟,向著樹人砸去,虛空轟鳴,驚雷如怒。
砰!
樹幹被砸穿了一個大洞,木屑飛揚,但是竟然沒有穿透。
我心生駭然,猛的一退,手捏一道陽火辟邪符,口念咒語,“太上借法,借我真法,天煌煌,地輝輝,三味真火!赦!”
火焰鳳凰從天而降,帶著清脆的啼鳴,拖拽著赤紅色的尾翼,衝向了樹人。
同時,我周身的黑暗消失,迸發無限的光明,刺目之極。
金烏法相和鳳凰疊加在一起,光芒更加熾盛,洶湧澎湃,簡直駭人聽聞,哪怕是鋼鐵在要被融化。
砰!
火焰擴散開,籠罩在樹人和藤蔓上,瞬間樹人帶著尖戾的叫聲化為烏有,而藤蔓也被燒成了灰燼。
出現在我視線裏的一方大洞,可見外麵的世界。
我身影一躍,準備從大洞裏穿過,卻發現又又樹人抵在了洞口,而且不是一個,是十幾個。
同時,又藤蔓上有長出無數的樹人圍攻了過來。
就算是我的火焰在強大,也不可能在瞬間焚化這些多的樹人。
這些樹人前赴後繼的撲向了火焰鳳凰和金烏法相,根本就是悍不畏死,不一會火焰鳳凰就被樹人給撕裂了,而金烏法相也變得光芒黯淡,符光消失。
瞬間,我心神受損,猛咳鮮血,身體痙攣,這實在太恐怖了,尤其是現在我和金烏法相的聯係更加緊密。
趁我心神失守的時候,那些藤蔓像是鎖鏈一樣把我纏繞的結結實實,就像耶穌受難一樣,把我固定在半空,然後藤蔓尖端刺入我的身體中,開始吞噬我體內的血液。
我感覺到被剝皮抽筋的痛苦,實在是太痛苦了,痛得我感覺這世界都有些不真實。
我的身體被牢牢的控製住,哪怕我動用真血,我最後的底牌也動用不了。
一種深深的絕望彌漫在我的心頭。
往事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浮現,出現了很多人的麵孔。
如今,大陣的威力在我瘋狂的衝擊下減少了大半,但是我卻沒有能力突破重圍了。
難道真的要死了嗎?
就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突然整個大陣劇烈的晃動,伴著刺目的光火,焚燒天地,雷光湧動,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