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星羅棋布的夜空被漆黑的夜幕遮蓋,月亮隱於烏雲之中,整個屋子裏昏暗暗的,隻能依稀看見人的曲線輪廓,猩紅猙獰如燃燒著火焰般的紅眸在黑夜中,無比突兀。
昕冥收起了玩味的笑容,認真的打量著某個似乎瘋了的人,紅眸如血,瞳孔放大,仿佛什麼都沒有,無神但卻好像尋找著什麼,火紅妖豔的紅絲散放著點點光亮,在黑暗中隨著主人的暴動飛舞著。
銀瀲沫此時已經毫無知覺,隻憑著本能意識在掌控著,腦子裏仿佛有什麼在咆哮著,掙紮著要出來,但卻被什麼給阻擋壓抑了,兩方拚命的拉扯著爭搶著,銀瀲沫隻感覺頭痛難忍,仿佛要炸開了一般,隻能用手緊緊的抱住腦袋,忍下撞牆的欲望。
緊接而來的就是內髒如火灼重創了一般,劇痛無比,仿佛身體此刻已不是她的,千瘡百孔,無一處完膚,什麼在血液中吞蝕蠕動著,銀瀲沫緊咬牙齦,強忍住一波強過一波的劇痛,痛苦延續著驟增,但是奇異的是心中卻隱隱地雀躍著,兩個極致的交替,冷暖交織,隻能在地上拚命的掙紮,撞擊著周圍的桌椅,以求減輕這極致的痛苦。
昕冥看著銀瀲沫的舉動,皺著眉頭,這種症狀他隻在走火入魔的人身上看到過,顯然此時的銀瀲沫已經不具有任何的意識,隻要他不出手眼前的女子最多一夜便會血管爆裂而死,也省了他在下手,他的秘密也不會暴露、、、可是、、、下意識的抵觸,強烈的內心惶恐不安、、又是為何呢?
在昕冥糾結的時候,銀瀲沫更是苦不堪言,腦中記憶錯雜的交錯著,有著前世的,現世的,纏插雜亂的浮現在腦海之中,心中仿佛驟時一切痛苦都被遺忘,深入骨髓的噬心之感猛然爆發了,內心強烈的叫囂撕裂感,相比剛開始簡直不能比,最後記憶幽深的畫麵停滯在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上,不斷的放大,放大就是很模糊、、、
一個世外桃源的美麗世界,一片芳草蝴蝶連翩的草原上,站著兩個身影,相濡以沫,女子微笑的講述著什麼趣語,男子認真專注的看著女子,寵溺不言而喻,蝴蝶圍繞著他們翩翩起舞,一切都很溫馨祥和,在木屋前上演著平淡卻幸福的片段。
雖然看不見男女子的麵容,卻依舊能感受到女子濃濃的幸福和快樂。
隻是恍然間,那澄澈幽藍的天空布滿了黑色的煙雲,綠油油的草地上燃起了洶洶大火,火舌瘋狂的吞噬著隨著風向咆哮,得意著,隻是片秒之間就吞噬了木屋,一片荒涼什麼都看不見,隻留下漆黑的火記,然後就是女子和男子的身影,人依舊隻是景已非,女子焦急的說著什麼,扯著男子的衣服,隻是最後風卷殘雲隻留下男子離去的背影和女子無盡的悲傷,
銀瀲沫作為一個看客,看著這個不屬於她卻出現在她腦海中的畫麵,不知是切身體驗還是因為悲傷太過濃鬱,感染了她,心裏的悲戚感的混夾著悲憤不甘的情緒翻滾著,滾燙的,仿佛熔漿,心口上真的有個蟲子在蠕動似的,啃噬著心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