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要走……”小女孩嘶聲力竭的哭喊。
“我不要你的保護了,不要你的保護……”
如此斷然的背影,如此絕情的表情。
“為什麼……”
一滴淚從若可的眼角緩緩滴下,睡夢中的她似乎很痛苦,嘴裏不斷的囈語。
她猛然驚醒,臉色略帶著蒼白,眼眸無力的凝著遠處,為什麼她又會做這個夢?
煩惱繞心悠悠轉轉,卻始終找不到根的源頭,不明了,不想明了。
門猛的被推開,亓官玄禦快步走到她身邊,焦急之情頓現於表,“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心裏的某根弦被輕觸了下,若可轉首看了他一眼,“恩。”說的如此風清雲淡,她不想軟弱,更加不想在別人的麵前軟弱。
見她如此,他的眉頭不禁深鎖,他剛剛明明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痛苦,她卻如此風清雲淡,是他不配知道嗎?
耳邊響起了南宮佑的警告,她真的受過傷嗎?到底是怎樣的傷,到底是怎樣的男子曾經傷過她,如此想著,他的心不禁泛起絲絲疼痛。
“誰?”大腦還未來得及思考,話已從口出。
“什麼?”若可不明他突如其來的話語。
“是誰傷你如此重?”心裏那種憤恨是什麼?心裏那種迫切是什麼?
若可笑了一聲,喃喃的說:“你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啊,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病人就應該好好躺在床上,跑到這裏來幹嗎?”
他扳過若可的肩,“我病吃了藥就好了,反而你不要逃避,可以告訴我嗎?”他想知道她的苦,不知道為什麼,想知道就是想知道。
若可凝著眼前的男子,如此認真,不明事情到底是怎麼了。
“那你會告訴我,你心裏的痛嗎?你應該明白即便是痛也是個人的一個秘密,一個不想被他人踏足的領域。”正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應該明白。
他怔了一下,久久不能言語,他亦不知他想不想告訴她。
若可無奈的笑了笑,“你該明白的,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沉默的氣氛在此時浸透了彼此,這是他們唯一一次如此安靜的相對,沒有爭吵,沒有諷刺。
夜悄悄的退了,不知何時,天空已漸漸明亮,而此時正在黑暗邊緣徘徊的人何時才會迎來黎明。
*
早上的事讓若可心煩不已,於是又一次明目張膽的走出教室,開著她的愛車,直奔海邊,想用海風來吹散自己的陰霾。
夏日的海邊,很是熱鬧,遊泳的人,散心的人,絡繹不絕。
走下愛車,度步而至海邊,海風徐徐吹來,心似乎一下子輕鬆了很多,終於明白海子那時的心境了,“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思緒漫遊之際,一陣救命聲把她拉了回來,一個7,8歲的孩子正被浪潮席卷著,隨時都有被衝走的危險,而此時離他最近的卻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