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任輕聲應了句,隨即皺著眉頭低頭想著什麼。很顯然,司馬徽的答案並不能滿足陳任,在曆史的記載中,龐德公似乎並沒有作出什麼對曆史有很大影響的事件,唯一有聯係的,就是三國有名的謀士,號稱“鳳雛”的龐統是龐德公的侄子。
“德操兄,不知你是否認識龐德公的侄子?”陳任想到了龐統,不由得再次問道。
“侄子?哦!你說的是士元吧!”司馬徽隻是稍稍想了一會,便叫了起來,“這士元也算是頗有才華了,幼時很得龐德公喜愛,經常與龐德公來我水鏡山莊遊玩。隻是不知道為何,士元元服之後,便漸漸與龐德公疏遠了,連龐德公也常常在我麵前歎氣呢。”
陳任心頭一跳,腦袋中似乎有什麼連在了一起,正想著,三人卻已經來到了城西的城門口。正待要出城門,卻見得前麵迎麵來了一隊騎兵。
司馬徽看清那隊騎兵,臉色一變,便拉著陳任和郭嘉往城門邊靠,陳任明顯看出司馬徽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和厭惡。
剛想問明原因時,那隊騎兵已經耀武揚威過來了,陳任這才發現在騎兵的背後,竟還有一大幫穿著破舊衣物的男男女女被騎兵們用繩索攥著走。
“啊!是張將軍!張將軍剿匪得勝歸來!”西城門的守衛見了騎兵,忙是媚笑著趕上前。
騎兵中為首的那個,白麵無須的男子,朗聲一笑,倒也有幾分豪爽:“本將軍出馬,區區幾夥蟊賊,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是!那是!”守衛連忙拍著馬屁。
那張將軍也不理會守衛的獻媚,用力一拉手中的繩索,身後一名女子立刻被拉得摔倒在地上,張將軍喝罵了一聲,便帶著手下騎兵,耀武揚威地穿過城門,向城中央走去。
“呸!”司馬徽厭惡地朝著那隊騎兵的背影吐了口口水,嘴裏咕噥道:“敗類!”
“德操兄,此何人啊?”郭嘉可是很少看到性情溫和的司馬徽露出如此神態,好奇地問道。
“不過一弄臣小人爾!”司馬徽輕蔑地說道,“此人是劉荊州的外甥,叫張允,整天頂著劉荊州的名號,在襄陽為非作歹!”
“他不是還參與剿匪了嗎?”陳任指了指跟在那些騎兵身後的穿破舊衣物的囚犯。
望向那些囚犯,司馬徽不由得生氣地喝道:“什麼剿匪!這張允不過是找個村落洗劫一番,抓一些普通老百姓來充抵功勞!可憐那些村民,莫名其妙被冠上匪徒的罪名去勞役,要是美貌女子,還要被這張允抓進府裏**!”
“哎——!在這亂世當中,人命又能值幾個錢啊!”聽著一旁郭嘉的感慨,陳任的心裏仿佛被什麼東西給觸動了,望著周圍帶著麻木表情的百姓,陳任握了握拳頭。
經過城門口這件事,三人的興致都少了許多,來到了城西郊區的水鏡山莊,三人也都是悶頭喝酒。三人中,以司馬徽的酒量最低,不一會,司馬徽便醉倒在榻上。陳任覺得在房內喝酒過於氣悶,便提議留下司馬徽在房內休息,二人到院落喝酒,郭嘉也是拍手讚成。
兩人各提著一壇美酒,來到院落。水鏡山莊的院落雖然不大,但裝飾得十分雅致,一棵楊柳,一條石子小道,有種說不出的風雅。兩人都不是什麼講究的人,當下也就盤腿直接坐在地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酒來。
“奉孝。”陳任望著郭嘉,發現他與以往不同的沉默,心中一動,問道,“奉孝是否有心出仕?”
郭嘉沒被揭穿心事的驚訝,隻是默默點點頭。
陳任沒有多說什麼,依舊和郭嘉不停地飲酒,他心裏清楚,從昨日蒯府的冷遇開始,這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已經有了念頭,今日見到張允欺壓百姓的行為,郭嘉已經動了出仕的心思。當然,郭嘉出仕是曆史早已經注定的,陳任自然是不會插手阻止,但是想到曆史上郭嘉最後落得個病死他鄉的下場,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在這個年代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心中總是會產生一些莫名的衝動。
算了!算了!陳任最終還是忍住了要勸說郭嘉的衝動,端起了酒杯狂飲,後果嘛,自然是與郭嘉兩人雙雙醉倒在水鏡山莊的院落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