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進去?看到他我又該怎麼說?舉起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想要敲下去,卻仍是缺少了一分勇氣。靜止在趙丞影的房門口,櫻井聖司頹然的放下手,明白此時任何的解釋都隻是一種掩飾。
雖說自己是無意傷害小影的,但做錯就是做錯,沒有任何借口好找,何況還是在那麼敏感的時候。道歉的話、愧疚的話有很多,每一句都在唇邊回旋著,但臨到門口時,每一句話又都顯得那麼矯情。
要不要進去,該不該進去呢?那天小影傷心欲絕的眼神猶在眼前,現在的他是不是還獨自舔舐著傷口?不,以他那明明很脆弱卻愛強裝無事的性格,這會兒一定用冷漠武裝起自己了。那,這種時刻自己到底該進去麼?
夢中小影那強烈的足以破壞一切的恨意讓人感覺如此真實,現實的他一定也對自己失望至極並且怨恨至極了吧,這樣的精神狀態下,他會願意見自己、願意聽自己的解釋麼?
腦海中思緒萬千,各種猜測一一劃過,卻沒有一個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櫻井聖司凝眉站在趙丞影門前,久久沒有移動一下,從側麵望去,那微微露出些憂愁的表情竟展現出一種讓人心疼的美,宛如畫像裏蛾眉輕蹙的妙齡少女,又像一尊靈氣畢現的雕塑。
“想進門的話就直接進去,不必敲門;如果是想找小影,那就不用進去了,他已經從這裏搬出去了。”低沉迷人的嗓音從轉角處傳來,櫻井聖司微微回過些頭,正見姚諫羽雙手抱胸斜倚在自己的房門邊。
姚諫羽一身休閑打扮,長卷發難得的束了起來,顯示出一種不同於以往的優雅。此刻他正唇角微微上揚的看著櫻井聖司,眼神裏是明白一切的了然,語氣中卻不掩那分戲謔之意。
“為什麼?”為什麼要搬出去?什麼時候的事?櫻井聖司急切的問了出來,一邊問,一邊抬腿踢開門,果然如姚諫羽所言,房間又變成了那副空蕩蕩的模樣,荒涼的讓人心驚。毫不遲疑的,櫻井聖司一大步跨到姚諫羽麵前,順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周身那種閑適破壞殆盡。
“我知道你喜歡我這件衣服,如果你不介意我穿過,我也不介意把它脫下來給你。”懶懶的說著,姚諫羽也不動手將自己的衣領解救出來,隻是眼神認真的看著櫻井聖司。
麵對姚諫羽的不正經,櫻井聖司無計可施,在狠狠的盯了他半晌後,隻能挫敗的放下手,繼續用眼神淩遲他:“為什麼?”
“因為你!”姚諫羽沒有回答,他身後走出一個人,聲音清冷的代他回答了櫻井聖司的問題。那耀眼的金發,泠泠的碧眼,睥睨的眼神,赫然是清水溪史。
清水溪史的突然出現,讓櫻井聖司反射性的眯起了眼,臉色的表情轉為寒冷。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從姚的房間裏走出來,莫非,他們談過什麼了?
“你們倆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居然當著我的麵神情對視?”一句故作天真的話突兀的插入視線戰爭中,也成功的將他們pk的火花熄滅,原因無他,兩人同時瞪向姚諫羽,自然是不可能再互瞪的。
“小影他回家了,暫時不會回來的。哦,對了,聖司,這是地址,明天下午兩點,趙魔女約你喝茶。”毫不介意被人如此這般用眼神廝殺,姚諫羽神態自若且動作神速的不知從何處抽出一張紙條,夾在兩指之間,直晃到櫻井聖司麵前。
鴻門宴!聽到趙魔女三個字,櫻井聖司眉頭皺的更緊了。先前得知趙丞影的行蹤時,櫻井聖司已經有種不好的感覺,越聽到後麵,他的表情越嚴肅。趙魔女很清楚他和小影之間的糾葛,這會兒來找自己,必然不會是偶然,她,一定有什麼要對自己說,並且可以確定的是,那覺不是自己希望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