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邊緣
我也不知那日到底是如何安全回的桃穀。
隻是經過煌居時,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去推開屋門,隻是黯然發現這房裏竟是落了一層薄薄的積灰。我突然感覺自己滿身的失落與頹敗,一陣陣的襲來,讓我眩暈不已。
卿默,你究竟是誰?為何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到底,我們怕也隻是陌生人吧,我何來權利幹涉你的自由。也罷,該走的終歸要走,留不住的我為何要留,隻是為自己徒添煩惱而已。
“殤月姐姐,回來了就去歇息吧。”玉玨的語氣中昭示著似乎並不驚訝我迷離的狀態。
“玉玨,你是不是一早便知曉月華的月華的事?”玉玨與我一並退出了煌居,他輕手關了煌居的院門,那嘎吱一聲喚回了我的思緒。
“實在不瞞姐姐。月華上神,也許是真的不在了。”他低頭看著鞋麵,又是低垂著腦袋。
而我拚命卻仰起千般重的頭,扯出了一個也許是此生我覺得最醜的笑容,“連你也覺得他離開了。他不要了,不要我這個蠢得要死的徒兒了!”清淚倏地流下,我抬手擦去。
“姐姐你別這樣,別。”他抬起手又猛然垂下。因為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安慰殤月。
“卿默的離開,你可知?”我扯開話題。
“不知,他走的無聲無息。”他的回答顫巍巍的,我感覺到了。
明知其間存有貓膩,我卻不想了解,轉身便隱沒在夜色裏。
“姐姐,原諒我無法告訴你真相。”他低低的低低的不斷重複著,也隨之隱入了夜裏。
我撩撥著燭火,眼裏盈滿了淚。燭淚滴滴落在我的手背,我卻不覺疼痛。可是眼淚打在手背上卻是生疼。
“你怎麼不懂得心疼自己。”卿默回來了,臉色的蒼白卻被燭火遮住了。
“他不要我了。”擁住身旁的人,他像是救命稻草。我的擁抱用力到讓他呲牙咧嘴。我知道他疼,我卻不敢放開,我怕下一秒,他又不聲不響地離開。此刻的我才知道,恐是離不開這個玩世不恭的花匠了。
“別離開,求求你。”淚水的決堤,浸濕他的衣襟。他輕撫我的頭,不發一聲。可我卻覺得,這樣的他,像是月華回來了。
“師父……”我開始沉入迷糊。額際的高溫,我渾然不覺。卿默輕輕地吻著我的額頭,輕拍著我的我的背脊,低低歎道:“我於你而言真有那麼重要?我不在的日子裏你是如何過活的。”話語間無不透著寵溺。沉睡的我聽不見卿墨擔心的話語,看不見卿墨擔憂的神色。
他的親昵舉動,他的無奈話語,我全然不知。昏厥之際心頭回蕩著,你與月華到底有沒有聯係,卿墨你到底是誰。
等我悠悠醒來時,整個人蜷縮在竹床中,周身沒有一絲溫度,渾身僵硬如宿醉一般。我猶記得昨日夢裏,卿默回來了。抬手瞧見手背上,灼傷的痕跡似是淡了不少。並有著絲絲涼氣,像是塗了藥膏。
也許,卿默,真的回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