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觀於心
我與卿默終日都是一副相安無事的狀態，兩人從來都是默契的未提過那一夜裏的糊塗事。原先敏感異常的玉玨也沒有嗅出什麼不對頭的氣味。
原本我是極其安心度日的，隻是突然某一日裏，我發現卿默又不吭一聲，便又獨自離開了桃穀。
不過我是沒什麼想法，苦了玉玨這個孩子一直在我身旁兜兜轉轉，嘴裏常常囈語著什麼，然後感覺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似是自己完全無法控製一般。
“姐姐就不好奇卿默離開的緣由？”終究玉玨他忍不住了，開口向我提問卿墨的事情。
“他自是有他的理由，是去是留，與我……終究無關。”我斜睨了他一眼，玉玨一張臉布滿惶恐。
“姐姐不該是七竅琉璃心，怎的如此糊塗。”惶恐變成了無奈，我想那麼我到底該如何聰明才與玉玨心中的我相符？
“我怎的就是糊塗了。他先前說過，他不會走。我這回信他也不對？”似乎自己也沒了底氣，我如何相信他。我將眼神投向了遠處，看著門前那顆花瓣飛舞飄揚的桃花樹。
夜半時分，寂靜十分的煌居居然有了聲響。
我便知曉，怕是卿默回來了。我起身慢慢挪著步子前往，卻聽得那邊沉重緩慢的步調，踩著幾聲，後又以一聲極其重烈“嘭”的結束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這人肉墜地的聲音，我還是分得清。
我也顧不得如何解釋半夜出現在煌居這邊，便急急慌慌地在園中找尋，眼神來回逡巡著整個煌居。可是卻不見什麼蛛絲馬跡。沒有人，隻有幾聲淒涼的鴉鳴。
“卿默……”我無奈低聲喚他名字，可是卻沒有聽到任何回音。
我百般無解，便輕輕推開了煌居的門。乍看裏頭漆黑一片，我便揮手使了火折子，點了門口的燭燈。
光亮刹那，我便發現卿默滿身烏黑的血淋漓著向外流淌，整個人也是四仰八叉的趴在那邊，毫無聲息。
我隱隱嗅到除去血腥，別的氣味。我有些怔然，卿墨一向好麵子，現下卻是如此難堪……
可我也來不及多想便趕忙過去扶起他，不太明亮的光線中，我似乎看見他額間有了個印記。我覺得似是月華的，又不太相似，隻是神似。
這時的卿默也醒了過來，我想怕是我害他扯動了傷口，讓他疼醒的。他張開雙眸時，我渾身一震，感到焦躁不安。因為他的瞳色，是猩紅的。這不該是他的。
同樣的眼睛，如今更能攝人心魂。
我並不做打算問他的決定，畢竟我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何況他也許並不會同我坦言。我把他挪到了床上，心下不知如何做。隻得先打來熱水替他洗去臉上的血汙，替他換掉破舊的外衣。
“不問問我為何是這般？”
“我隻知，你想說時便會。”我仔細為他除去血汙，這痕跡著實熟悉。自傷口裏不斷飄散奇怪的味道。我突然想起玉玨的話。
我糊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