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中透出的冷漠澆了孟淵個透心涼。
“霧華,我隻是。抱歉…”
孟淵似乎想說什麼,話卻在嘴裏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許久,霧華都沒有再說話的兆頭,孟淵有些尷尬的站起了身子。
“那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的盡可能來找我。”
說完話轉身出了竹屋。
屋裏,許久,霧華才放下了瓷杯,重新拿起書,恢複了半睡的狀態。就好似這個世界從沒人來打擾過,一切靜謐如初。
孟淵出了竹閣,一路走,越走越快,直到看不見了竹閣,才突然停了下來,這才發覺手心早已被自己掐出了一彎彎指甲印,慢慢滲出血絲。
就這樣一直看著自己的手,孟淵勾起一絲淡淡的苦笑。
人世薄涼,最苦莫過於得不到,逃不掉,忘不了…也舍不得。夜色正好,月光如水。
城郊的破廟裏,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睡得正香。不得不感歎世態滄桑,一無所有的人往往活的比權傾天下的人來得自在。
乞兒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才走兩步便噗的給絆倒了。乞兒卻像毫無痛覺一般,又爬了起來往外走去。
在廟外隨便找了個草堆就是一蹲,接著便嘩啦啦的尿了個爽快。乞兒正在準備提褲子的當頭,不遠處傳來淒厲的一聲慘叫,嚇得乞兒忙鬆了提褲頭的手,又迅速的蹲了下去。
乞兒瞬間清醒過後,察覺到自己又被嚇出了一股尿意。回想起剛才那聲如鬼叫般的尖叫,乞兒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平了平抖得像篩子的小身板,乞兒伸了管不住的手撥開眼前的遮羞草,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往外看。
大眼滴溜溜的搜尋了兩圈就鎖定了一個黑暗的角落。
就見兩個黑衣人抓著一個少女,一個人捆住她的雙手,另一個緊緊的捂住少女的嘴巴。那少女不停的掙紮,嘴裏嗚咽著。
隔著十幾米的草堆乞兒都感覺自己可以看清那少女眼中深深的絕望。
那兩個黑衣人見她掙紮的厲害毫不配合,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變伸手化為手刀,一下劈在了少女的後頸。
乞兒嚇得猛的一縮,看見那黑衣人將軟下來的少女裝進麻袋扛在肩上就走,終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了一屁股的尿泥。
“誰!”
其中一個黑衣人猛的回過頭來看向乞兒這邊。
乞兒驚得一動不敢動,隻感覺手腳都麻痹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腦子裏想的是我要快跑,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原地呆愣著。
另一個黑衣人奇怪的往這邊看了看,扯了那同夥胳膊就走。
“別看了,主子還等著我們複命呢!再不走就晚了。”
聽了這話那黑衣人又不甘心的往這邊瞧了幾眼,這才跟著走了。
見那兩人一麻袋走遠了,乞兒才覺得身上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雖然乞兒從小為了吃的受過不少人的追打,但遇到這種狀況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感覺四肢能動彈後,乞兒便一溜煙爬起來,也不顧屁股上髒兮兮的尿泥,提了褲子便跑回了廟裏。
挨了全有躺下,又嘩嘩的冒了一身冷汗,這才能安穩的睡著了。
乞兒從小在乞丐堆裏長大,過得便是從狗嘴邊搶食的日子,雖然一直都在生死邊緣徘徊,但終歸是個小孩子,對這種綁架的事情自然也是怕的。
而矛盾的是乞兒又是從小看著死人長大的,自然也是對那少女沒了同情心。
生活在底層的人永遠都在意的是自己的溫飽問題,而生活在上層的在意的是自己的權勢地位,這世上大概也隻有那些解決了溫飽又對權勢不大在意的人才有這個閑心去關注別人的悲苦吧…
世界就是這麼簡單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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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開學諸多事宜,已很久沒碼字了,以後會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