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你又一次以側臉出現在我夢境,那樣的理所當然,英俊的側臉,微笑著的眉眼,嘴角揚起豁然的微笑,是我給你的快樂麼。
你突然扭頭,注視我,你的瞳孔盡是我的模樣,你身軀遮住不知朝陽或夕陽的光芒,深深凝視我。
我心裏藏匿三年的話,頓時從喉嚨溢到嘴邊,脫口而出:陳易堯,你愛我麼。
我堅定的凝望著你的眉眼,你唇微微顫動,輕說:李弋,我……
下一秒,我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看著天花板。
陳易堯,我又夢到你了。chapter。2
我帶著厚重的書,精神萎靡不振,恍惚的踏進班級。昨晚看書做練習到臨晨,今年你高考,我高二,我死命不休的拉著你說我要考你的大學,你笑著說好啊,陽光下你帶笑的臉更加堅定了我的堅持。
2010年初二暑假,炎熱的午後,馬路上熙來攘往的人群頓時寥寥無幾,蟬有些煩躁的趴在樹枝上震人耳膜的嘶叫著。我留著一頭到肩的黑直發,可愛的乖乖女模樣,穿著一身碎花洋裙,懷抱著《生如夏花》,哼著許嵩的你若成風,走在馬路旁的走道上。每走一步,陽光與樹蔭一明一暗相互交錯著,心情大好。
還沒來得及繼續享受,就聽到背後一聲:啊,同學讓一下!我聞聲回頭,卻被突然的外力撞倒了。書摔到一邊,腿蹭破皮,流出了殷紅的血色,我吃痛的叫了一聲,欲抬頭看這個把我撞倒的王八蛋,你卻提前跑到我跟前,同學,對不起,你還好麼,啊流血了,我扶你去診所上藥。一副關切的語氣,我怒氣衝衝剛想吼你,抬頭一瞬,愣是把餘下的話吞到肚子裏了。
你蹲在我跟前,清秀白皙的臉龐,墨藍明亮的瞳孔,內疚真誠的模樣。
咚…咚…我甚至聽到我不規則的心跳聲,臉騰一下開始發燙,你試著用手碰我的臉,又緊張的縮回,哎呀,同學,我送你去醫院吧,更嚴重了,你的臉好燙。你緊皺著眉,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著我。
呃…我……不是…你…我沒事…嗬嗬。我語無倫次,僵硬的笑著,舒緩此時的氣氛。
然後你還是執意騎上單車,送我去診所上學,上車,我帶你。你穿著白襯衫,肩上斜挎著背包,白色耳機線從耳朵垂下消失在與書包的切合處,那瞬間,我想起《夏至未至》中我最愛的幹淨少年傅小司。
我慢慢移到車後座,想借著你使力,卻發現剛摔倒時手沾滿泥土,可你的襯衫幹淨得不容一絲痕跡的存在。
怎麼了,你回頭看著我。哦,沒事,反正衣服髒了總要洗的。下秒你看到我的手,意識到我的窘迫,立即猜出來我的猶豫,並和笑的說沒事。
我點點頭,把黑手伸向你的腰部,你好似微顫抖了一下,瘦弱的背,帶著種清新的香氣。之後我說我喜歡那種味道,你死皮賴臉的說男人的味道你懂得。
你帶著我,空氣夾雜著你身上的味道,微風輕豐富臉龐。對了,我叫陳易堯,你叫什麼,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風的呼聲傳入耳膜。是男孩子特有的聲音。李弋,我說出我的名字前,早把你的名字念了千遍萬遍。
李藝?你有些疑問的語氣,哦,對,是戈壁的戈,去了那道,我激動得連忙解釋著。事後,每次提起我名字,你老笑著說當時可真把我弄糊塗了,李弋李戈,差一道,有這個字麼,你媽當時教你寫你名字是不是少了一道,你叫李戈對吧,是不。我當時真想拍你腦袋,罵你陳易堯,你個王八蛋,查字典去。chapter。3
我們去了診所上藥,老醫生一本正經的看著你說,怎麼當哥哥的,騎車子都會摔倒。看著你窘迫的表情,我嘻嘻偷笑,卻又很失望,我不是你妹妹,不要你當我哥哥。後來我指著你大笑。陳易堯,你是蛋白質對吧,你都17了,還摔倒,還好撞得是我,要不是我當時年紀小,早敲詐你一筆了。你一臉委屈的樣子。人家當時聽歌入迷了嘛。啊呸,話說你當時聽得是千年等一回吧,陳易堯,你臉皮堪比城牆厚。
你把受傷的我送到家路口,當時天漸黑了,你從書包掏出那本我不知遺忘幾世紀的書。給你,我怯懦的接過,謝謝,我小聲的說,哈哈,沒事,小丫頭,哦對了,我把聯係方式寫在書的第一頁,你腿更痛或者想跟我索取醫藥費什麼的,隨時打電話,你爽朗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