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按在數字鍵上,顫顫的,總是按錯地方,仍不放棄地繼續按。
鼓足了勇氣,撥通了家裏的電話……按撥號鍵。
“嘟——嘟——”電話通了。
快接,快接……一定要接!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藍沁羽終於聽到另一段有人拿起了電話,那種電話雜音又出來了。
“滋——茲——喂,你好……茲……請問……茲……找……誰……滋滋……”
差點因為沒能抓穩,讓手機從手中滑落,藍沁羽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怕泄露了自己的聲音。
是媽媽……
很長一段時間,電話那端一直隻有‘滋滋——’的雜音,藍母沒有說話。
“茲……是……滋滋……小羽……嗎……滋滋……是不是……你……”
藍母的聲音帶著期待,也似乎帶著一絲急切。
藍沁羽很想叫一聲媽……可是,她不敢……
叫了,又能怎麼樣?如果和媽媽說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朝代……他們會相信嗎?就算相信了,如果回不去……又有什麼用?
盡管藍沁羽隻是默默地哭著,藍母還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是小羽……茲……對不對……你說……茲……話呀……孩子……你……到底……茲……茲……在哪兒啊……我……就知道……滋滋……你一定平安對……滋滋……不……”
接下來,除了電話裏的雜音……隻剩下隱隱約約的……藍母的哭聲,和這邊同樣泣不成聲的藍沁羽的嗚咽。
藍沁羽是背對著那麵有異樣的牆壁的,所以沒有發現在她聽電話時,那麵古怪異常的牆壁又有了一絲絲波動,隱有要消失的跡象。
電話那端,傳來另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藍沁羽聽出來了,是爸爸……
就算知道自己的父母就在電話那端,她還是沒有辦法說話,她不敢!不敢……
“不要哭了……滋滋……應……茲……該是打……滋滋……錯電話……小羽……茲……看到你這……茲……樣,也會……茲茲……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