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躲在夢與季節的深處,聽花與黑夜唱盡夢魘,唱斷所有記憶的來路。
——題記
一
斑駁的夢,看不清未來也看不見過去,隻有沒有邊緣的盡頭和永遠的黑暗。而她是一個迷失在夢裏的小孩,單薄的身子在瑟縮著,手兒在冰冷的空氣中揮舞著,可他卻什麼也抓不到。不斷的跌倒,又不斷的爬起。她那奶白色的娃娃裙似乎已被扯破,然而她卻在繼續奔跑著,因為她聽到了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凝固然後又爆裂而發出尖銳的叫聲,帶著孤寂,恐懼和絕望的尖叫聲。白色的絲帶後揚,可她卻不知道自己走過的路已留下紅腥的血痕,隨著她的奔跑在一直延長,像一條血色的蛇一般,扭扭曲曲地爬行著,帶著詭異的微笑在爬行。
她哭著,手上濕濕的還有點黏,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淚還是血。她隻是一直悲傷地哭泣。因為她找不到盡頭,找不到帶有棒棒糖甜味的天堂,前麵隻有永遠的黑暗,她真的不清楚該往哪個方向走才可以到達那有似雲潔白的棉花糖的天堂。所以她邊跑邊哭著,小小的手兒總在擦著滿臉的淚,感受淚瞬間是的溫度。
終於,她累了,她蹲在地上,將自己環抱成一種寂寞的姿勢。左手握右手,她不知道誰能給誰溫暖。
她是含著淚入睡的,小小的嘴兒呢喃著:“誰可以帶我回家嗎?請記得帶我回家好嗎?”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那本上可愛的小臉兒此時卻帶有一種空寂和害怕的神情。緊閉著的眼,眉頭越皺越深,淚似泉水般又順著她的眼角流出,清澈地淚中折射出一種灰色的楚痛。
“請記得帶我回家好嗎?”
二
她的眼前似乎有微弱的光在晃動,帶著微微的暖意。於是她驚醒了,因為她感受到了溫暖。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了紫木檀的桌上放置著一根微黃的蠟燭,火苗在其上晃動。
藤椅上,一個純淨的男生正淡然地看著她帶著一種檸檬般的憂傷。
她的眼眨吧眨吧地看著他:微長的發絲柔柔地貼在他的脖頸旁,長長的眉似劍似柳,大大的眼睛清澈得像湖水般空靈,純白的衣袍,恍然間,她以為她遇到了神仙。
“你是誰?你可以帶我回家嗎?”她悠悠地說帶著一種幽怨一種期盼。
“我是夢魘,我也沒有家。”他看者她輕輕地說著,修長的手兒為他的拂去了臉上的淚痕。
“夢魘?很奇怪的名字。你為什麼也沒有家,是像我一樣被奶奶拋棄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因為她害怕觸動他的傷口。更因為他純潔得像剛出生的嬰兒,讓人想去保護他。
“不是。因為我從小就是一個人。”他把她拉倒跟前,讓他枕在自己腿上,像溫順的小貓咪一樣。他輕輕的拂著他那長長的烏絲,像兄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