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默默點頭。
周莊接著剛才的問題,說道:“島上的人是“紅線”病毒的疑似攜帶者,但是從他們被送到這裏的那一天起,他們就是“紅線”的感染者了。”
周莊吸了一口煙,將煙頭扔進大海,接著說道:“他們將島上的人稱為渣,男的是公渣,女的是母渣。”
陳諾問道:“他們是誰?”
周莊說:“他們?”周莊回頭看向四周,低聲說:“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類”
陳諾說道:“還有我,我也不認為他們是渣,還有王生,還有我妹妹,還有很多人,他們甚至對島上的情況都不了解,所以他們不會認同你這個說法的。”
周莊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諾感覺自己似乎是在被嘲笑,有點生氣,但是強忍著不去與周莊發生爭執,在心裏他對周莊還是有些恐懼。
周莊伸手拂過頭頂,其實他是想捋一下頭發,但是那頭長發已經被剪掉了,有點尷尬,所以幹脆順勢摳了摳頭。
陳諾看到周莊臉紅了,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臉紅,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話周莊無力反駁了嗎?
兩人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大海,沒有參照物的東西東西看久了,會感覺時間停滯,他們隻能從船前行時撥開的浪花來辨認船確實是在前行,但是究竟是向哪個方向前進,他們分不出來,也懶得去理會。
陳諾輕輕咳嗽一聲,提醒周莊自己想問點事情。
周莊輕輕敲擊欄杆,然後晃動手指,陳諾看到了,所以沒有再說話。
船一直開到太陽快要落山,才看到遠處有了一片新的陸地,越來越近,直到太陽徹底落山後,船才到達岸邊。
巨大的探照燈讓陳諾等人有點睜不開眼,王生提著他的小箱子第一個上了岸,深呼一口氣,馬上胃裏一陣翻騰,在堅持了這麼久以後,終於吐了。
帶動這後麵很多同事都吐了。
“這就是你們送給我的禮物嗎?”陳諾剛一上岸,一道粗獷的聲音就在耳朵邊炸裂開來。
陳諾抬頭望去,一個將近兩米的絡腮胡子軍官站在不遠處,即使穿著軍裝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肌肉似乎要炸開了!
“你們公司每五年就要送上來一批吐滿我碼頭的廢物來,管事的是哪一個?”絡腮胡子軍官吼道。
公司這次派出的是臨時組長,作為20人上島後的管理和工作安排,臨時組長名叫張滿弓,很霸氣的名字,但是確實一個很瘦小的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張滿弓從眾人身後擠到軍官麵前,說道:“你好,先生,我是優格此次的臨時組長,負責上島後的前期工作。”
剛說完,隻聽見島內一陣爆炸的聲音,剛上島的所有人都驚了一跳,然後看向島上,之間一陣火光衝天而起,隨後就是刺耳的警報聲。
“發生什麼了?先生”張滿弓問道。
之間軍官眉頭緊皺,跟身後的隨性人員說了幾句,隨行人員馬上向島內跑去。
然後軍官轉過頭來,對著張滿弓大笑道:“隻不過是那些渣的一些小把戲,就當做是歡迎你們的禮炮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渣,這是陳諾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不由得看向周莊,但是周莊眉頭緊鎖,似乎一點也沒有驕傲的感覺,甚至都沒有看向陳諾。
絡腮胡子軍官說道:“好了,禮炮已經聽過了就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開始你們的工作吧!”說罷轉身向島內走去。
一行人跟隨幾個士兵排成兩列向島內走去,走上碼頭的台階,陳諾終於看了傳說中高大的鐵網,足有5米高,通向碼頭的路在鐵網那開了一個大鐵門。
因為這個鐵網,所以這裏被叫做“圈”,如今看來很貼切,這裏就像是圍起來的“圈”一樣,而走進這裏就是開始了被圈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