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國宮闕千層,直指雲霄,‘抑揚殿’裏,煙霧嫋嫋,三十出頭男子素衣白發,席地而坐,左手拾廣袖,右手執黑子,落子入盤,淡語:
“藍勾出現了,殿下可知?”
對麵一男子,白衣拖地,麵宇俊朗,嘴角含笑,問:
“不知,請國師指點。”態度溫和謙虛。
“難道殿下沒有看到天上有流光溢照嗎?”輕輕落下一子。
“這藍勾有何解?”
“藍勾元日係前星月王朝鎮國之寶,那日和城毀藍勾丟失,而後三國立,藍勾依然失蹤;而如今藍勾現世,必有變。”
連璧抬眼看向國師,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八個年頭的男子,一夜間青絲變白發,心未老,容顏已衰,
“連璧謝國師十八年來對榮國的兢兢業業,一為這榮國的天下蒼生,二為我榮國的國運安康,這一生,我隻崇拜過兩人,一是連清,二便是老師。”雙手作揖輕輕一拜,
莫良訶目光一閃,麵容拘笑,廣袖一揮,道:
“太子過謙,此乃微臣份內之事。”
“近日,母後思妹心切,十八年來常以淚洗麵,我想向老師請假半月,盡一份子女孝心,請老師應允。”連璧從席上站起。
廣袖一翻,黑子入盤,“啪”的一聲清脆,
“殿下,你輸了。”輕拍素衣,離地而起,雙手附後,舉步來到窗前,輕道:“去吧!”
連璧聞言,眼角帶笑,拜謝一聲,急急離去。
莫良訶回過頭來,望向那一杯熱氣嫋嫋的熱茶,心思沉轉,你生性善良,心係榮國百姓,是一位好君主;你孜孜不倦尊師重道是一位好學生;你心中有孝是一位好子女;隻是這天下,隻能一人,既然有他必然不能有你。
一隻白鴿從窗口撲出,拍拍翅膀,爪上一根竹管,留有一封家信:榮國太子出宮。
一名巡邏的侍衛聽到撲撲聲,抬頭一看,大驚:“不好,有信鴿。”
“叫什麼叫?叫個屁呀!那是抑揚殿國師的家信。”另一個侍衛粗魯的拍他的頭。
“哇,原來國師的家信呀!怪不得。”
“你剛來不懂,時間長了就知道了,多學著點,眼睛放亮一點,別驚驚嘈嘈的。”
蘇風小衣衫褶皺的躺在床上,於昏暗中悠悠的轉醒,摸到一塊冰冷的東西,抬眼一看,是珠璣公子的麵具。
銀色在她眼前散發著褶褶的光芒,他正在熟睡,雙眼微閉,睫毛上揚,深邃的目光換上了安詳,沒有攝人的氣勢,隻是像個孩子一樣;他麵具下到底隱藏了怎樣的一張臉?像撒旦般千瘡百孔?還是如瓷器般精雕玉琢?
手輕輕的伸過去,近了,隻有十公分的距離,猛然一陣殺氣襲來,頓時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倒豎,恍惚中像看到了刀光劍影,快速的收回手,爬起來。
這個男人像狼一樣,沉睡的時候看著安詳,卻也能給人無限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