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下,開闊的草場翠綠如茵。
兩萬鐵甲軍早已在草場上擺了開來,鐵甲鋥亮,鐵槍密密麻麻,寒光點點,如滿天繁星沉落草場。黃仁衝、魏嚴和一千多名長生派的弟子,禦劍懸停在空中。
忽然,從他們前麵傳來隆隆的馬蹄聲,衝殺聲……倏地,一彪軍馬殺聲震天,勢如奔雷般向鐵甲軍衝殺過來……
開闊的草場,兩軍衝刺,迅速交接在了一起,草場上頓時戰雲密布,刀光矛影,殺聲震天,但見人仰馬翻,頭顱橫飛!人人殺紅了眼,鐵槍與刀矛鮮血淋淋!有的禦林軍身中幾槍,血如泉湧,尚自死戰!有的禦林軍滿臉是血,仍吼叫一聲,揮起血紅的大刀砍向敵人。可鐵甲兵不但數量上比禦林軍多了幾倍,就是戰鬥力也和禦林軍相當!可他們也急切間難以取勝,五千禦林軍個個浴血奮戰,以一當十,與鐵甲軍展開殊死搏鬥,一時間兩軍僵持不下,草地上到處是倒在血泡中的屍體,兩軍依然踩著屍體廝殺,這一仗打得異常慘烈!
空中的黃仁衝、魏嚴和一千多名弟子,一直在天上觀戰。這時,黃仁衝看見戰場邊沿馮二姐、龔不順四人各騎一馬,和大約二三百名禦林軍,守護著百官和跨著白馬的漢帝。而昏迷的李學武和魯時光,則被幾個禦林軍用刀劍押解著。
黃仁衝向一千多名弟子說道:“弟子們!我們取漢帝的人頭要緊!”
一千多名弟子應了一聲是後,千劍齊飛,“嗖嗖!”聲中,黃仁衝、魏嚴和一千多名弟子一下子落在漢帝四周,把漢帝和百官,還有二三百名禦林軍圍在了中間。龔不順和顧長從禦林軍手中各提起了昏迷的李學武和魯時光,兩人向黃仁衝說道:“黃長老,隻要你們敢輕舉妄動!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黃仁衝冷笑一聲,說道:“可笑之極!你們馬上就要毒發身亡了!還想保護這不長命的皇帝!”漢帝聽到這裏,抓著寶劍的手緊了一緊,他的雙目殺意驟起。保護在他身邊的禦林軍聽黃仁衝話語辱罵漢帝,俱是怒目圓睜,緊握刀劍箭弩,隻等漢帝一聲令下,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捍衛漢帝不可冒犯的天威。
龔不順大聲笑道:“可笑之極!你也不想想,現在不但三個時辰過去了,五個時辰都過去了!老子不但不會死,還要看你怎麼死!是被亂箭穿心而死?還是被五馬分屍而死?總之你是不得好死!”
黃仁衝被龔不順的一番詛咒,氣得稀疏的胡子抖索,雖然怒之至極,可他心下一想:自將軍府的洞府到這裏後,確實三個時辰已經過去了!這龔不順不但沒有毒發身亡,而且還精神抖擻地詛咒起自己來。他不由皺著眉頭,疑惑不解地看著龔不順四人
龔不順笑嘻嘻地向他說道:“高小風,你知道他的名字吧?”
黃仁衝不由臉色一變,半晌說不出話來。高小風三個字就像三個霹靂一樣,把他嚇得心驚肉跳!他栽了幾次跟頭在高小風的手裏,他對高小風可怕而又可恨!而可怕又比可恨多得多,所以,他一聽到龔不順說出高小風的名字,頓時大驚失色。
他的話音有些發顫地向龔不順問道:“你……是是……說高……高小……高小風幫……你解的毒?……”
龔不順笑道:“算你聰明!”
黃仁衝心冷了一截,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裏?”這次他聲音倒不抖索了,這並不代表他不害怕,而是怕被龔不順四人和二三百名禦林軍取笑,他好歹是修真界有頭臉的人,落下笑柄,以後見人都不光彩!
龔不順用手指草場上混戰的鐵甲軍與禦林軍,說道:“他在殺著你們的鐵甲兵呢!”
黃仁衝握著飛劍的手微微顫抖。他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時,與鐵甲軍殊死奮戰的禦林軍見漢帝被敵人包圍,頓紛紛撤出兵力,殺了過來。長生派的一千多名弟子瞬間和殺過來的禦林軍戰在了一起。
二三百名禦林軍急忙保衛著漢帝和百官,邊打邊往峽穀方向衝去。突圍之中,漢帝好幾次差點被鐵甲兵的長槍從白馬上刺落,俱被龔不順四人所救。草場上兩軍浴血奮戰,有利的形勢已經傾向鐵甲軍這一邊,禦林軍雖然英勇無比,終因寡不敵眾,紛紛倒在血泊裏,此時的草場早已血色盡染,如同夕照了一般鮮紅!長生派的一千多名弟子紛紛祭出飛劍,一片飛劍“嗖嗖!”聲中,一時間又不知道有多少禦林軍人頭落地?看看,禦林軍十之去八,五千人死得隻剩下一千人不到,圍聚保護在百官和漢帝身旁,但見他們個個滿身是血,鎧甲破裂,露出鮮血淋淋的胸脯,既有敵人的鮮血,也有自己的鮮血濺在上麵。許多人手中拿著的大刀都已砍得卷了邊,缺了口,可見戰鬥之激烈,禦林軍之英勇!
鐵甲軍也死了將近五千人,剩下的一萬五千多鐵甲兵,鐵甲作響,銀槍齊晃,瞬間把漢帝、百官及一千禦林軍,包圍得像鐵桶一樣水泄不通。一個滿臉是血的禦林軍將軍向漢帝聲音鏗鏘地說道:“皇上,你乃一國之君,國之所係!臣等戰死也要殺出條血路,把皇上送到徐將軍處!”
漢帝雖在生死關頭,仍是十分鎮靜,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林將軍,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但一切都遲了!徐將軍恐怕也遭遇了敵人,否則他早就率軍來救了!朕有爾等忠勇將士,今日朕和你們五千將士就算戰死在這個草場,朕也心無所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