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全靠自己一時難於解決問題,確認過值班表得知呂清今天值夜班後,惠美趁著兩人都在分別值班的時間到值班室去找他,想協商付款延期的事情。
剛一開始見到惠美,很清楚這女人不喜歡自己,特意過來隻可能是為了那件事,眼見奸計得售大筆的橫財即將到手,呂清還露出欣喜表情。
但聽到對方語帶怯弱要求延期時,心中的無比期待反差太大變成更大的失落,花錢一向大手腳目前手頭正緊的家夥態度旋即大變,變得比其他時間更生氣了。
這壞鳥可不管自己做的地不地道,把能從惠美身上弄來的好處視為自己應得的,他絕不可能放棄大敲竹杠的機會,將其中的任何不順看成是搶自己的錢。
躺在狹小值班室床上抽煙、邊看報紙的呂清,露骨地歪著臉說“時間和款項總額不是都商量過了嗎?時間過了那麼久,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我延期……啊?你還想說什麼呀!”
長相堪稱帥氣的男子表情這麼一扭曲,赫然充滿了濃濃的蠻橫味道,在沒一點像個有知識的人物模樣,還理直氣壯的逼迫說“喂,蘇惠美醫生,你真的有認真籌錢嗎?我看你根本想賴帳吧!”
惠美馬上否認說“……不,絕沒有那種事……”,她還是怕激怒了對方,讓呂清那不雅的影像流傳出去。
哼……呂清哼了哼鼻,將刁著的香煙按熄在枕邊的空罐裏。
說出了厚顏無恥的話,“老實說,我最近稍微觀察了你一下……一開始實在不相信你竟然會喜歡允浩醫生,還跟他有那些曖昧關係。可是後來才發現你還挺有魅力的。與其跟一些醜女發生關係,我倒寧願選你……不過,作為從來不強迫女人的男人想過之後我認為那些方麵還是放棄的好,問題是你需要在經濟上補償大爺的損失。不然,哼哼,後果你是清楚的!”
麵對呂清明顯的嘲諷,惠美隻微微垂下視線。
看到她的反應呂清嗤鼻一笑,然後在床上爬起身坐好,嘴裏還故意刺激她說“怎樣?你說了嗎?”
惠美莫名其妙的回答“……說什麼?”
男人臉上帶著獰笑提醒說“還問我咧,就是告訴允浩那個錄像的事啊?”
遲疑一陣後,惠美回答“……沒有……”
呂清冷笑著說“允浩醫生應該很有錢吧?他現在這職位從情理上推斷,收入應該會比我們這樣剛轉正的一般醫師高出五倍以上。”
惠美隻是靜靜聽著他說話,自己沒發表任何評論。
呂清故意“做出我很佩服”的表情,開始挖苦說“不說話?不想和我解釋什麼,這做法有用嗎?嗬嗬,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看不出你還挺有骨氣的嘛!就算是女人,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女人,可依舊比大部分男人有骨氣。”
從小作為私生女一直是受氣的,這些話跟京城外婆家那些親戚的惡毒話語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惠美拚命忍耐對方的羞辱。
她想保護允浩……。
第一次,惠美如此強烈想守護一個人。無論別人怎麼辱罵自己都無所謂,隻要允浩不受到傷害就好。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曉得允浩是多麼溫柔地擁抱自己。比起形式化的甜言蜜語,他用實際行動表達愛情的舉動,更讓惠美心動不已。
允浩教會了她如何去愛、嫉妒和憎恨,為她以往隻有畏懼的生活,增添了許多鮮豔色彩,讓惠美有了自己還是個鮮活女人的感覺。
從他做菜的方式、挑選衣服的習慣、看報紙的順序等一些枝微末節的小事,到第一次戀愛、初吻,第一次與他親熱……都帶給惠美的心無限溫暖與甘甜。
還不隻是那樣,有時光是和他在一起,就覺得好充實,身心都滿足得快融化了。
自從遇見允浩以後,向來與她無緣的豐富情感──不論正麵或負麵的都隨之湧現,讓她了解到原來自己也有這一麵。
所以,就算這個不了解事實的男人如何詆毀自己的人格甚至兩人的關係,她都不會有絲毫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