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靜流淌著,除了偶爾紙張的翻閱的聲音,整個房間安靜的很,就好像隻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短短半個小時後,寧汐白把翻閱到了才一半的劇本給合攏了起來。
馮瘋子一看到她停手,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還行嗎?這次我寫的是愛情題材的,但還是加了一些人性以及把自我救贖的東西,但是為了能夠不喧賓奪主,我把這塊地方給弱化了很多,基本還是以感情為主。”
在麵對自己的劇本時,馮瘋子特別能聊,可以說得上侃侃而談,眼神裏都散出了一種名為自信的東西。
“不行,還是原來的老問題。”
當寧汐白說出了問題後,他的眼神忽的一下像是被風吹過,暗淡的沒有一絲光。
他澀澀地問:“感情線依然太老套?”
寧汐白指了指那疊稿件,“我覺得你根本不適合寫愛情題材,這個東西對你來說並不拿手。”
“我也知道,可為了要迎合大眾,我必須要寫。”馮瘋子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很輕,但卻格外的堅毅。
寧汐白看了眼他握成拳的手,輕歎了一聲。
“其實我覺得現在的愛情故事很多,而且大多都的、偏向於喜劇收尾,所以市場已經處於飽和的狀態,而觀眾也同樣已經審美疲勞,所有的劇情差不多,一看題材幾乎都能猜到劇情的走向以及結尾,如果突然出現一種不一樣的風格,說不定會另辟蹊徑。”
“你的意思讓我走自己的風格?”馮瘋子垂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可他們都說我這種風格的行不通。”
“如果單單按照你這種風格當然在市場上可能會冷門一些,我在想有沒有另外的可能性,就是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去呈現。”
這些天來她一直針對馮瘋子的作品研究和剖析,她兩世為人,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見過各式各樣的劇本,馮瘋子的作品在這裏劇本裏可以算得上比較奇葩的。
他走的不是尋常的感情苦情戲,而是放在大背景下的那種悲慘,寫的描述手法悲烈而淒涼,將所有的苦悶以及絕望全部在筆下暴露開來。
“怎麼委婉?”馮瘋子問。
其實他也想過要寫的活潑點,隻是寫著寫著那些陰謀背叛就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來,無論是用感情也好,還是用搞笑的人物對話都無法遮蓋住那種壓抑。
寧汐白想了想,食指不規律在桌上一點一點,最後出聲說道:“我看過你好幾個劇本,手法都相似,用縮影的方式來表達,將陰暗麵收到最小甚至用幾個人物去體現就好。因為你的自我救贖往往都是用比較黑暗的手法去描述的,而且都是放在大背景下,直白得讓人覺得慘烈,字裏行間裏也非常的壓抑,所以無論你怎麼寫感情戲,都帶著一種苦菜花的味道。我認為換個角度,換種手法,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效果。”
“你是讓我利用小人物去無限放大?”馮瘋子皺著眉頭思考著這一方案的可行性,越想越覺得有門兒,眼神瞬間被點亮了,那鋥光瓦亮的眼神裏充滿的驚喜了和星峰,“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用小人物的喜怒哀樂來體現,這樣子的話人物的描寫會更加的豐滿,而不會被框死。整個劇情跌宕起伏有血有肉,而不是一直都是慘淡灰暗。真是一句驚醒夢中人啊知音!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