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看見了亮光,聽見了嘩嘩的流水聲。
“啊?瀑布!”一掛瀑布掛在出口處,聽著水流從千尺的懸崖上落入腳下深潭擊起的轟鳴聲,就足以令人心寒。
從瀑布的縫隙中看到外麵的世界,青山,綠樹,還有對麵山崖突出處的一排小屋。峭壁上,狂草書寫三個大字:“飛來岩”。
“飛來岩?”上官棠吃了一驚。
“這裏可以通向飛來岩?”慧心在後麵問。
“不能,中間有條很寬的深澗,”他伸出頭查看了一下地形,“不過,這裏也是逃生的機會。”瀑布落下的重力砸得他脖子疼,縮回頭來。
素素忙拿衣袖給他擦拭水珠。
冰雪劍輕輕為他揉脖子。
栗林再次伸頭去觀察,證實了少爺的判斷,“從這裏到飛來岩的邊上,至少得三百丈寬,輕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飛過去。”
慧心又黯然失神。
素素很理解師父的心情,“師父,別擔心,既然洞口被封,那麼他們一定是從這裏走了,沒有被發現,對麵的飛來岩是他們以前居住的地方,相信這不是巧合。”
“是啊,前輩不必擔心。”冰雪劍也過來勸她,“隻要有生存希望,我們就能找下去,曉軒會派人去尋找的。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前輩放心,我會派人去找的。”上官棠答應。
眾人這樣一勸,慧心立即不好意思起來,她與封子心的關係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想再提,“……我沒什麼,隻是擔心封公子他們,和大家是一樣的。”
她這樣說,眾人也不再說什麼。
“那麼,立墓的事就朝後推一推吧。如果到明年今日還沒有封公子他們的下落,再將他們一起葬在九園吧。”上官棠提議。
眾人點頭。
就這樣,搜尋生者的隊伍沿江流而下,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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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邊,三艘大船停靠著,搬運工人忙忙碌碌地搬運一袋袋的貨物上船來。
“老崔,好了嗎?”一個胖胖的著紫色綢緞外敞的男人搖搖晃晃來到河邊。
一個瘦高留著山羊胡的老頭應聲過來,“員外,馬上就好,此次比上次多了一艘船,所以遲了一點。”
“恩。多一艘船就多一袋金子,啊?哈哈……”員外撫著肚皮大笑不止,登上船艙。
“員外,給他們發十文錢可以嗎?”老崔問。
“不是八文嗎?怎麼要漲價?”員外不高興了。
“是這樣,員外,加了一艘船的貨,但沒有加人,所以他們的搬運量大了一點,於是就要求加一點。”
“放屁!說好每天八文,又不是每艘八文!不願幹就滾蛋!”員外憤憤地走進艙中飲酒去了。
老崔唯唯領命退下。
不多時,三艘船在搬運工恨恨的又無奈的咒罵聲中起航了,聲樂歌舞沿江而下。
船行半日。
“員外,風向改變,現在是逆風。”手下回稟。
“多加人手不就得了。”
“可是,員外,原來的兩個船上的人分到三艘船上了……”
“好了,於班頭,”員外叫聲樂班的頭目,“帶你手下吹拉彈唱的全去劃船,每人加一文。”
“可是,員外……”於班頭想要說什麼。
員外一翻眼瞪他。
老崔忙拉住於班頭,小聲道:“湊個數。”
於班頭這才不樂意地叫手下十餘號歌伶到外麵去劃船,他也隨老崔出來到第二艘船上。
“員外真是夠精明的。”於班頭不無諷刺地對老崔說。
“哎,你跟他這麼多年了,才明白呀。一厘錢他都算在眼裏。我跟他這麼久了,一年的飯錢還沒有他一頓的多。他這一艘船的貨夠我們享用大半生的了。”
“你是他的老帳房,他還對你這麼苛刻……”於班頭小眼睛轉了幾轉,看了老崔一眼:“白花花的銀子從你手上過,你就不心動?”
老崔看看他,詭秘一笑:“我動了一個人也花不完呀。”
於班頭心領神會:“二一添做五?”
老崔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