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回到臥室，撩開床帳。
封旭東坐起來：“子玉走了？”
她點點頭。
他要下床。
她按住他：“躺下睡吧。”
他看看她，她微微含笑，紅腫的眼睛平添幾分憔悴，惹人愛憐。他不禁心動，忙低下頭。他們都刻意回避他們之間的事情。
“我的一切都是唐蓮的，並不僅是一個女人。”
他默然。
她脫了繡花鞋，除去外衣，上床，放下床帳，靠著他躺下，側身向外。
他盡量貼著牆，躺下。她的閨房處處散發著幽幽蘭香，心愛的女人就在身邊，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他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但他不能。他側身麵朝裏，閉上眼睛。
兩個人中間的距離可以再平躺一個人。
他正是左臂受傷，麵朝裏，正壓著傷口，沒一會兒，便手臂痛得不得不平躺過來，鮮血也染紅了床單。
她聽到他輕輕的呻吟聲，坐起來，“三哥，傷口痛嗎？”
“有一點，不過沒事。”他笑笑，“驚擾小姐了。”
她把鎮痛藥拿過來，把水遞給他：“吃點藥。”
他接過來，把藥服下，“謝謝。”
“很痛嗎？”
“沒事，後天會好的。少爺的傷比較重，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大哥怎麼安排押鏢的事？”
“大哥要在路上抓住凶手，栗林和他一起去。三貝和子玉都在家陪我，應該沒事。隻是……，唉，”她歎口氣，“不知道這場鬥爭是輸是贏。”
他笑笑，安慰道：“放心好了，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點點頭，對他嫣然一笑。
他們這樣麵對麵，寧靜，和諧。
“三哥休息吧。”她看見他發愣，不再說什麼，重新躺下。
他的心有點涼，心都要碎了，他隻是看著她，她都要回避，這就是他癡心愛著的女人。他也躺下。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三更聲響。
他睜開眼，想看看她，偷偷的，在她睡著的時候看看她，他忍不住。側過臉來。
她也正看著他！
四目相對，各自匆匆側過臉去。
月色皎潔，在窗外灑下一片銀色，樹葉沙沙，輕風扶過，窗簾微微飄動，紅燭搖曳幾下，熄滅了，室內暗了下來，隻有朦朧的月色照進床前。
她坐起來，下床找火簾子打火，摸了好久，也沒找到。
他也坐了起來，“我來找吧，你別著涼了。”
“你不知道放在哪裏。”她有摸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
“叫阿蘭吧。”他道。
“不要打擾她們了，她們也累了一天了。三哥起夜告訴我，這院子你不熟。”
他應了一聲，重新躺下。
她也上床，“三哥吃過飯了嗎？”
他點點頭：“小姐不必費心了，我吃過飯來的。隻是胳膊酸痛，昏昏沉沉的。”
“那你早點睡吧。”她輕輕為他掖掖被角。
他心中一動，閉上眼睛，使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他要自己斷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已經死心了，這段事情結束後他就走，再也不回來了。十幾年了，不會發生的事，都不會發生了。
夜靜的能聽到窗外風動，聽得到身邊的呼吸聲。
她閉著眼睛，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他太困了，累壞了。”她心想，側過臉看他，他平靜的躺著，右臂放在外麵。她輕輕掀開被角，把他的手臂放進去。
輕輕依偎在他肩旁。
他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