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得了先生的表揚?”
馮姨娘被丫鬟攙扶走了出來,看著女兒臉上的喜色,忍不住問道。
顏怡玉搖了搖頭,尋了個位置坐下,撚著一個葡萄喂進嘴裏。
“我讀書一向不好,先生怎麼會表揚我?”
馮姨娘看了她一眼:“那你這麼高興是為了什麼?”
這幾日女兒每天脾氣都衝,今天倒是難得的回來沒有摔東西。
顏怡玉將嘴裏的籽吐了出來,剛剛打算開口,突然抬起頭嚴肅道:“都下去!”
丫鬟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馮姨娘有些狐疑:“你又做了什麼事情?”
顏怡玉有些得意:“還是娘最了解我。”
頓了頓,她壓低聲音開口:“顏怡晚今兒沒去文書閣上課,先生臉色不好,怕以後就要失寵了。”
“她怎麼沒去上課?”
馮姨娘可是知道這宋先生對顏怡晚是十分看重的。
“誰知道?大概是不想學了吧。”
顏怡玉撇了撇嘴,眼裏閃過幸災樂禍:“也許以後都出不了門了。”
馮姨娘看著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你是不是又做了些什麼?”
“我可跟你說,楚淩還在府上,你這次可不能胡來!”
顏怡玉將葡萄扔進碟子裏:“知道了,我能做什麼?我現在可不敢招惹她,她以後可是要做進士夫人的。”
她眼裏帶著輕蔑和不屑,站起身來:“我換身衣服,去外麵走走。”
顏怡晚醒來的時候,眼前有些模糊。
等到她漸漸清醒,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兩隻手被綁著,一頭牽在常嬤嬤的手裏。
她剛剛一動,常嬤嬤便醒了。
“小姐,醒了。”
她俯身下去,立刻吩咐南桂去端熱水。
顏怡晚剛剛張嘴,喉嚨就扯的疼,她的聲音幹啞:“嬤嬤,不要告訴大哥。”
常嬤嬤一愣,對上她眼裏的著急,知道她的心思,有些好笑又心裏難受。
“小姐,你可別聽那許老頭胡說,少爺的人品老奴是能保證的,這些年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怎麼會隨便變心?若不是小姐,老奴真以為他要打光棍一輩子。”
顏怡晚聽到這聲,嘴角輕輕扯了下,眉眼間有些鬆開:“我知道,大哥他不會變心,可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
“肯定很醜,”她輕聲嘀咕。
常嬤嬤笑了笑,知道女孩家愛美,她輕輕‘嗯’了一聲。
“老奴不說,小姐放心,等小姐好了,小姐自己去找少爺。”
“謝謝嬤嬤。”
常嬤嬤端來水給她喂了兩口。
“王嬤嬤一大早就去了廚房熬湯了,小姐再睡一會。”
顏怡晚點頭,閉上了眼睛。
書房裏,楚淩清冷淡漠的臉龐透著淩厲的戾氣。
“可要將這件事稟告給老夫人?”
“不必。”
“五小姐小小年紀心思就這般狠毒,怕這次若不給個教訓,以後更是肆無忌憚,四小姐這孩子老奴看著她兩年,實在是不忍她被人欺負,常嬤嬤說那張臉都花了,昨晚上哭喊了一晚上。”
楚淩薄唇抿出冰冷的弧度,眼底是濃稠的深墨色。
“大少爺。”
“還沒到收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