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路西法終於看不下去，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孩子，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再哭，他也不會回來了。”
“你……都知道了？”蘇染抽抽搭搭地，漸漸止住了哭泣，抹了把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她以為附近沒有人，才會這麼失控。卻忘了還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著她。
“你把小七放出來吧。有它的陪伴，你會好一些。”路西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蘇染看了一眼空間戒指，小七正躺在陽光下，肚皮朝上，舒服地睡著大覺。
“算了，”看到小七可愛的樣子，蘇染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微笑，“它睡得正香。”
“那就去吃點東西。我記得你跟依瀾說，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的治愈方法，就是品嚐美食。”路西法揉了揉她的頭發，“我打探過了，前麵不遠的地方有個百葉鎮，還挺熱鬧的，有很多吃的東西。”
特地去打探了嗎？蘇染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看我幹嘛，我可不是關心你。”路西法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隻是覺得……你比較像月牙而已了。”
“月牙？”
“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隻貓。”
那隻貓……
那隻為了救他而魂飛魄散的貓嗎？
“對不起，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了。”
“沒事，都三千年了，我已經接受這個現實了。現在想起它，想到的都是溫馨的部分。”
一般是在剛失去的那段時間，人才會竭力逃避“失去”這件事。時間長了，慢慢接受現實了，再回憶起來，隻會記起記憶裏關於它的溫馨的部分。
那些失去後撕心裂肺的痛，都被時間悄悄地掩埋起來了。
隻是在溫馨的回憶過後，還是會有一絲哀傷。因為知道，那些，永遠都隻能是回憶了。
蘇染就從他的眼睛裏捕捉到了這一閃而過的哀傷。她同樣不知該怎麼安慰，隻得笨拙地轉移話題：“你說我像它，我哪裏像貓了？”
“性格吧。你還記得那次你變成貓嗎？毫無違和感。”路西法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那時候以為心情不好變成小動物就可以不用胡思亂想。誰知道身體可以變，腦子卻變不了。”蘇染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葉，“還是要大吃大喝才能治愈啊。”
“那就去百葉鎮，趁早。”路西法站起來，手輕輕一揮，身上沾著的草葉和塵土瞬間消失不見，“魔法師不同你們血族，他們晚上是要睡覺的。再晚一點鎮子上都關門了。”
“你會魔法？”蘇染看見他把身上沾染的雜物變沒了，大為詫異，“你說過血族用不了魔法的吧？難道你真的不是血族的先祖？”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了？”
“那你是什麼？”蘇染想不通了，他事先並不知道魔法森林要進攻血族的事情，而且他還叫她抓一個魔法師首領回來審問，顯然並不是魔法師，“不會是狼人吧？”
“以後你就知道了。”
“反正以後都會知道，你現在幹嘛不告訴我？”蘇染豎起了眉，“都跟你說了，好奇害死貓！看別人被好奇心撓心撓肺的，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