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富華拍了兩下手,說道:“托尼,你確實有本事,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可惜的是,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麵上。唉,倘若你不是葉飛的人,一直忠心耿耿地幫我辦事,那該有多好,真是太可惜了!”
托尼朗聲大笑起來,說道:“楊富華,你這樣故作鎮定是想逗我笑嗎?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葉先生的人,當然我也非常愛錢,本來你是個不錯的金主,可誰讓你想要動他。所以弄成今天這幅局麵,跟我是否站錯隊沒有關係,要怪就怪你選錯對手了。
其實你也不必害怕,我的槍法超群,可以在瞬間把你殺死,讓你承受最少的痛苦。”
楊富華擺了擺手,麵陳似水地說:“有一個網站我很喜歡,上邊放有一些人即將死去時候的畫麵和聲音,我很愛根據瀕死者的表情、動作和神態去揣摩他們的想法。”
“不用揣摩了,因為你馬上就知道了。”說著,托尼便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發出,天花板上的吊燈被擊碎,玻璃碴子落了一地。
托尼還不曾看清,究竟是誰把自己的手槍打落,一把鋒利的長刀便從他的後心窩刺入,穿著他還在跳動的心髒,從他身前冒了出來。
他看著自己布滿滾燙熱血的心髒,卻連轉頭的力氣都用不出了,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在他身後的位置,正是那名銀發男子三十二。
楊富華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喝掉,表情淡漠地說:“請你過來,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三十二沉聲道:“我隻為錢賣命,不為任何人。”
“為錢和為我,這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錢很純粹,而你很卑鄙。”
楊富華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是卑鄙小人,可你呢,你是什麼?隻不過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戮機器。”
“你說的很對。能和卑鄙小人成為朋友的,恐怕也隻有像我這樣的機器了。”
剛剛說完這句話,三十二就又不見了蹤影。
楊富華立刻拿起身旁的對講機,冷著臉大吼道:“一個銀色頭發的男子剛從我這裏離開,記住,千萬不要惹他!”
將托尼這個心腹大患幹掉之後,楊富華鑽進臥室睡了個安心覺,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被打掃的幹幹淨淨,那個壞了的吊燈也換上了新的。
上杉信二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即便托尼不幹掉他,楊富華也會找個機會送他歸西。賣主求榮對他來說可是大忌,讓他活著,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把自己也給賣了。
至於那些掛掉的保鏢,每個人給點安家費足矣。作為弱者,他們的死並不會讓楊富華感到同情,因為這個世界遵循的是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弱者連存在的理由都沒有。
偌大的房間內隻有楊富華自己,價值不菲的英爵音響被打開,美妙的貝多芬第六交響曲傳出,那圓潤澎湃的聲音,讓他有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
殺人之後聽聽音樂,這對於楊富華來說是莫大的享受,就好像毒品一般讓他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