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一個方向,那就是酒吧後邊那個寧靜閑適的小院子。
院子裏的一個房間當中,穆榮傑怒不可遏的拍了一下桌子,額頭上青筋暴起,大吼道:“究竟是誰下的手!你們都給聽著,不管利用什麼手段,都得在一天之內把凶手找出來,否則我就把你們切碎了喂狗!”
青藍赤白黑四大壇主跟雕像一樣戳在那裏,頭低低的,連抬起來都不敢。
穆榮傑儼然成了一頭發瘋的雄獅,頭發抓的亂七八糟,咆哮著:“蝴蝶要是真的不行了,我一定要讓秦海所有的幫派血流成河,給我女兒陪葬!”
平時即便碰到再大的事,穆榮傑都能處之泰然,今天則根本換了個人一樣。
他斜眼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葉飛,聲嘶力竭地說:“葉飛,你不是挺機靈、挺能打的嗎?今天怎麼卻連個女人都沒保護好。蝴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先弄死你!”
葉飛眼皮都沒抬,抽了口煙,沉聲說道:“裏屋的醫生正在搶救,如果想蝴蝶沒事,你最好把嘴閉上。”
“你……”穆榮傑跺了跺腳,深深地歎了口氣,他也清楚,即便自己有通天入地的手段,也隻能幹等著。
黑道有自己的規矩,生不入公門、死不進醫院就是其中之一,作為火蝴蝶這樣的大姐級人物,更要遵守。混黑的有個刀傷槍傷非常正常,所以稍微大一點的幫派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社醫,專門處理一些緊急醫療事件。
紫蝶幫的社醫是一名中年女人,都稱她為九姨。九姨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某個大哥的女人,不過後來大哥掛了,她逐漸金盆洗手,開了一家社區門診討生活。
平常的時候,這裏接待一般的病人,遇到特殊情況則會立刻關門,隻為紫蝶幫的兄弟服務。因為和火蝴蝶有些舊識,所以她甘願成為了紫蝶幫的社醫,也可以說是紫蝶幫的半個兄弟。
隨著一陣腳步聲,九姨一邊擦著手上的血漬,一邊從裏屋走出。人群立刻圍了上來,問起了火蝴蝶的情況。
“九姨,大姐怎麼樣了?”
九姨一臉凝重,無奈地搖了搖頭。
火蝴蝶一共中了三槍,其中一槍在肩膀並無大礙,兩槍在後背,都是很致命的,甚至已經深入到了內髒當中,即便能將子彈取出也無濟於事。
人還在休克當中,九姨能做的也僅僅就是幫她止血,死神正在不斷向她靠近,隨時能奪走她的生命。
聽完九姨的陳述,穆榮傑兩眼翻白,直接暈倒,還好旁邊有人將他扶住了。
他的表情極其痛苦,將雙眼用力閉起,兩行老淚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流。他現在非常自責,若不是自己踏上黑道這條不歸路,也不會弄得險些喪命、父女分隔兩地,火蝴蝶也不會走上他的老路。現在父女才剛重逢,又要麵對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打擊讓他如何能承受的了?
穆榮傑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快去,不惜任何代價,把全秦海最優秀的醫生都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