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了鼓掌,說道:“葉飛,你真有兩把刷子,竟然都說對了。對於柳初夏這個賤人我太了解了,她早就想參與紫電堂的事務。來到秦海之後,她對我比之前殷勤了好多,青鬼這家夥也是經常找不到人,我覺得很不尋常,找人查了一下,發現這兩個人果然有貓膩。
這賤人不但在紫電堂裏偷偷的上下活動、左右打點,還大半夜的造訪楊富華家,自以為沒人發現,其實我早都知道。一直到昨天,我宣布這次賭船酒宴計劃的時候,這二人拚命推薦青壇的人上馬,我就什麼都清楚了。”
葉飛知道,穆榮傑有一點沒有說明,那就是他也想利用這個機會,試探一下紫電堂上下的忠心。
在場的人完全沒有料到,自始至終,穆榮傑才是真正的主導者,柳初夏把他們玩了,可她卻被穆榮傑給玩了,而且玩得很徹底。
“這……我……怎麼會,怎麼會……”柳初夏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跪了下來,用力抱住穆榮傑的大腿,一邊哭一邊道:“阿傑,饒了我吧,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還一直在精心的伺候你。我也是被野心衝昏了頭腦,以後肯定不敢……”
穆榮傑一腳踹在了她的臉上,“我穆榮傑的性格你很了解,敢背叛我的人隻有死路一條,哪裏還有什麼以後。”
柳初夏的哭聲停住,她忽然想到穆榮傑之前對待背叛者的種種手段,不寒而栗了起來。其中有一個被丟進了老虎籠裏,沒幾分鍾就被饑餓的孟加拉虎撕咬成了碎皮,那聲嘶力竭的叫聲,至今猶在耳畔。
青鬼似乎已經看淡了一切,沉聲說道:“唯婊、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一點不假。我青鬼一世英名,卻被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活該有今天的下場。不過穆榮傑,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今天我是活不成了,可你也得跟著陪葬。這船上有幾十個我青壇的兄弟,取你狗命完全不是問題。”
他說的不錯,岸上的人確實比船上多,可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穆榮傑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從幾十個槍手的手上逃走。
不過穆榮傑並不慌亂,陰森森的目光掃向眾人,聲如悶雷地說:“告訴這個可恥的背叛者,你們究竟聽誰的!”
他剛剛說完,就有超過一大半的青壇小弟將手槍放下,大聲說道:“誓死效忠穆幫主!”
那洪亮的嗓音,甚至連甲板都為之震顫了起來。
連葉飛都不禁暗自感歎,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青鬼這個愣頭青自以為青壇的人都為他馬首是瞻,可他忘了,那是在他勝券在握的時候,現在他大勢已去,誰再鐵了心的跟著他那就太不明智了。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那麼識時務,青鬼還是有十幾個死忠的,願意跟他共存亡。而且這十幾個家夥已經做好了火並的準備。
現在這種時候,人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槍多。
扳機被扣動,撞針撞擊子彈的聲音掠過所有人,送進了葉飛的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