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說白了也是賭博,既然沾個賭字,運氣就非常重要。幾圈牌下來,有的人票子摞成山,有的人錢包幹癟四處借債。失意的一方必須調整心態,看淡一些,人生豈能盡如人意。得意的一方收斂一些,給別人一條活路走,風水輪流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轉到你頭上了。”
“打牌的人都害怕放炮,所以牌局中後期,每個人都不敢打新牌,這樣隻能將牌局放棄,陪著大家一起磨洋工。事實上,懂得放棄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玩牌就是在拚搏,這局輸了下局繼續,今天輸了明天繼續,百打不厭、千錘百煉。做人如果能這樣,必定會不同凡響。”
一個年入古稀的老者,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如同兩大功夫高手在過招,一股濃重的火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火蝴蝶皺起柳眉,一顆芳心好像燒開的水壺,看來這次登門拜見要玩砸了,可事已至此,她並沒有要責怪葉飛的想法,相反的,他那種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架勢,讓她打心眼裏喜歡。
平叔終於抬起眼皮,來來回回打量起葉飛,而葉飛則是原地轉了一圈,任由他打量。
“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平叔問道。
“葉飛。”
“葉先生,久仰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呀!”
葉飛仔細地審視著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屑,說道:“我一個無名小卒,你久仰什麼?”
平叔被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表情僵硬了起來。
為了緩解尷尬,火蝴蝶緊忙說道:“在下火蝴蝶,特地過來拜見平叔,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平叔臉色陰冷地站了起來,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向內宅走去。
那三名老者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將麻將牌一推,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等了一會,仍然沒見平叔出來,看火蝴蝶心急如焚的模樣,葉飛笑著說:“不要著急,歲數大了都這樣。”
“都什麼樣?”火蝴蝶一臉茫然地問。
葉飛把嘴湊到她耳邊,聲音卻放得很大,說道:“歲數大了前列腺和膀胱都會有問題,尿不盡、尿等待的情況比較嚴重,一泡尿花個三四十分鍾都是常有的事。”
這話聽得火蝴蝶滿臉尷尬,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三名老者全部轉過頭來,目露凶光,滿是氣惱模樣,不過麵對葉飛那張幾米後的臉皮,完全無效。
“年紀輕輕的,留點口德吧。”平叔走了出來,坐在那把塑料凳子上,氣呼呼地說了一句。
葉飛暗笑,心說這老頭真是賤骨頭,不損他幾句多半就不出來了。
“火老大,你這次過來所為何事?”平叔看向火蝴蝶,問了句。
“平叔,我這次專程過來,是想聽您指點一二。”火蝴蝶恭恭敬敬地說。
平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你火老大江湖上誰人不知,我隻不過是退隱江湖的死老頭子,哪有什麼資格指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