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恩一瞧是此人,狂跳的心髒終於安靜下來,這個大頭和尚雖說有一身的本事,可卻是個腦袋不開竅的一根筋,很容易被楊慶恩這樣的人精利用。
“枯木和尚,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所有佛門本來就是一家,貧僧暫且在青若寺歇腳,順便渡化一下世間的糊塗之人。”
“一個連吃穿都成問題的和尚,竟然還要渡化這個、渡化那個,你不覺可笑嗎?”
“所以貧僧除了渡化楊施主之外,還得順便請楊施主幫忙解決一下紫蓬山上一眾出家人的吃飯問題。”
“不就是要占地欠款嘛,直說呀,明告訴你吧,我現在連我們楊家人的吃飯問題都快解決不了了,又怎麼幫你們這群和尚?”
枯木禪師的眉頭皺了皺,道:“楊家最近出了一些事情,這個我也多少有所耳聞,不過再怎麼說你們楊家乃是豪門望族,就算再不濟也比尋常人家強上千倍萬倍,區區占地補償款肯定難不倒你。”
楊慶恩冷哼了一聲:“我楊慶恩不是不守信譽的人,欠你的肯定會還,不過也得等你把答應我的事辦好才行。”
“葉飛施主罪孽纏身,自有人會渡化於他,隻是他和我佛家的淵源頗深,所以我枯木恐怕隻能束手旁觀了。”
“那還要什麼錢?你不講信譽我也不講!”
“倘若楊施主堅持不給,那貧僧也隻好跑去你家門前,每天晚上念一千遍般若波羅蜜心經,來保佑楊家上下幸福安康了!”
“死禿驢,你竟然敢威脅我!”楊慶恩大吼道。
“佛門中人有佛門中人的清規戒律,所以貧僧不敢也不能威脅別人,隻能渡人,楊施主堅持不給錢,貧僧也不能把你怎樣,隻是……”
“隻是什麼?”楊慶恩滿臉都是不耐煩,隻想盡快把這個大頭和尚打發走了。
“隻是想勸一勸你,你和葉飛施主之間有相當大的矛盾,你二人又都戾氣極重,長此下去必將互有損傷,倒不如就此化解了這段恩怨,豈不是上上之舉。”
“那筆錢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拿不到那筆錢貧僧也認了,紫蓬山上的出家人雖多,但和大千世界的芸芸眾生相比,又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楊施主,你和葉飛施主都在芸芸眾生之列,雖是一方豪傑,但卻並不幸福,尤其是你,不知道貧僧說的是也不是?”
楊慶恩心裏這個氣啊,真恨不得捅他十幾刀:“你問的這是什麼荒唐問題,老夫幸福與否關你屁事!”
“你把大部分心力都用在算計別人上,內心的魔障也隨之不斷膨脹起來,並將你牢牢地困在其中,永遠不得解脫,歸根結底就在於你放不下。”
楊慶恩一臉鄙夷地撇了撇嘴:“給別人講大道理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為了那麼點破錢,都煩我多久了?我放不下你就放得下?”
枯木禪師一愣,思忖了一會,臉露明悟之色:“貧僧的修為有限,眼中隻有虛妄的利益,卻忘了我佛,楊施主教訓的有理,貧僧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