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明歎了口氣:“母親不必憂心這個,孩兒與忠勇伯交好,早就有言定下娃娃親。如今如何能夠反悔?忠勇伯家雖然有個昭儀娘娘妹子,可他們家家風甚好。我想著鴻兒總是廝混於內圍,不大出息,他們家的女兒嫁過來也能管一管鴻兒。”
李母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事你與你媳婦兒先去商量商量,若是合意,就把事辦了,鴻兒大了,是該早定下來的好。”
唐永明點點頭,起身行了一禮,出去了。
李母有些倦了,婉容見狀,急忙湊過去,扶著李母往內室走。
這時,卻聽見一陣喧嘩之聲,李母疑惑回頭,正要打發金簪去問何事。隻見趙淑芳衝了進來,披頭散發,釵子掛在糾結在一起的頭發上,眼睛通紅,涕淚橫流說不出的狼狽。
她一邊跑一邊嚷嚷道:“老太太,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李母一怔,緊接著叫道:“這是怎麼了?好生生的怎麼成了這幅模樣?可是誰欺負你了?”
趙淑芳也不回話,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婉容見狀,衝著後麵不知所措的丫頭安兒罵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扶你們奶奶起來?”
那小丫頭一臉的為難,上前要扶趙淑芳,卻被她一把推開,隻是哭的歡暢。李母氣的渾身直打哆嗦:“老大媳婦兒和老二媳婦呢?還不把兩位太太叫來。”
自有機靈的小丫頭去了。
婉容給李母順順氣,扶著她坐在首位的椅子上。走到趙淑芳的麵前,俯下身拿著手絹給趙淑芳擦眼淚,溫聲說道:“大嫂子,這是誰給你氣受了?你且先起來,好好與老太太說說,老太太一向最是疼你了,一定會給你做主。大嫂子如今這般在地上受涼不說,要讓外人聽見了,豈不是要笑話的?”
趙淑芳抽抽搭搭的隨著婉容起身,像李母行了一禮:“老太太,方才是孫媳婦失禮了,請老太太恕罪。隻是老太太,您可得給孫媳婦做主啊!”
李母讚賞的看了一眼婉容:“你有什麼事,便說。有我和你姑媽給你做主,你還怕什麼呢?”
此時,趙夫人,蘇夫人也帶著徐姨娘進了來,見了趙淑芳如此模樣,無不關切。
趙淑芳哭哭啼啼的:“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大爺他在外麵包了個小的,還說要抬那個小的做二房,要休了我呢。”
趙夫人皺著眉頭,麵色陰沉的看了一眼蘇夫人和徐姨娘。蘇夫人大驚失色:“振鵬何時與你說的?這孩子怎能說出如此之話。老太太,依媳婦看,還是先把振鵬叫來,問問原委的好。”
趙夫人麵色不悅:“休妻這話可是隨便說的?想來是振鵬被外麵的下賤蹄子迷了,不然怎麼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
婉容不動聲色低著頭在李母身邊伺候著,這趙淑芳是趙夫人的親侄女,自然與趙夫人親近。
李母一錘定音道:“不要再吵了,芳哥兒,你且擦好了眼淚,把自己個兒收拾好了。去,玉簪將振鵬叫來,若他真養了個外室,做出這等寵妾滅妻的事,我定不饒了他!咱們家祖先也是跟著太祖打江山的,傳下來幾代家風嚴肅,斷容不得做出這等敗壞門風的事。”
趙淑芳聽了這話,果然不在哭泣,低著頭:“孫媳婦兒就知道老太太定會給我做主的。”
得到李母的示意。婉容拉著趙淑芳去了內室洗漱。這時,二房唯一的兒子唐振鵬,也進了老太太的院子。